2013年2月5日,农历2012年腊月25日夜。北方大地上,雪静静地下着,你悄悄地走了……
那一个夜里。
你 没有和家人打一声招呼。
是神把你招走了,还是那边的哪位亲人?是你自己选择在那样一个白雪飘飘的夜里,还是大地要披一层纱给你送行?你悄悄地……是飞走的吗?我一直想知道。
天亮了,爸爸打电话给我:“…新,你奶老了。” 惊慌的声音。听到这句话,我脑袋里只有这几个字“不可能”“怎么可能能?”“不相信”“不会的”。……只是还本能知道当地习俗买两刀纸。
看见你躺在床上,睡着的样子。我不相信你睁不开眼睛,你听不到我的话,就使劲地喊。
是睡着了,眉头还磕着呢,你会理我们的,一会就醒过来,你不会丢下你唯一的儿子,一辈子捧在手心的儿子不管的,你也不会丢下我们的不问的。
可是, 一生中不知说了多少唠叨的你,不说话了;全村最嘹亮的噪子,现在不喊了;关心每一个人的你,现在不关心了…… 等我清醒地意识到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便嚎啕大哭。 全家人也完全没 有心理准备,完全懵了,完全地手足无措。 儿子陪着我去的,他劝我说:“老太回归了自然,她到了一个更快乐的地方,你想开点。”
安慰人的话,我也会说,可真到自己的身上,所有安慰的话都是不管用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哪里去了,我们祖孙之间,一点心灵感应也没有吗?
我知道的,您从来不喜欢麻烦人,只要是自己能够做到的,无时无刻,无内无外,亲力亲为。现在,你两眼一闭,可你的后事,你不能做了吧,我们呢?
你不知道你的儿孙们是多么愚钝,你点醒一下他们,总是可以的吧,以不致于慌了神啊……
在亲朋好友和邻居们帮助下,你安居在我们庄南的一块空地上,那里是你耕种过的地方,现在你又可以天天在那里干活了。你一辈子最爱的事啊!不过,我劝你还是歇歇吧,在那里看看风景,和熟悉的乡邻拉拉家常,唠唠往事的,真的已经不需要你做什么了。
从腊月二十五到正月初五,你在家又过了一个新年,整整十天,我可真是要干枯了,没一点力气了,还一门心思想见你,脑袋里发疯地想我在哪里能见到你,就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哪里去了,你有灵魂吗?我凡身肉胎怎么就是感受不到的呢?就想听你一句话,就说一句话,灵魂能暗示一下也可以的,你那么刚强,那么响亮亮地活过,你的灵魂也应该是强大的,怎么会没有暗示呢?我不相信。
回到家之后,我拼命的查找有关灵魂的描述资料,圣经,佛经,民间习俗以及现代人的研究现象,也特别喜欢听人讲各种灵异的故事,我想知道你的灵魂飘向何处,也想知道人类的灵魂到底寄居在哪里。那段时间,我像着了魔一样,特别希望自己能成为神婆巫汉类的人物,能有一双阴阳眼,能通三界……可能是我太愚蠢了,肉眼凡胎,什么也没能感应到,还差点得了神经病。
三年很快过去了,那夜的雪花,已经温柔地在我心里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