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古文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如果本着不求甚解的心态,这篇文章也就是洋洋洒洒700余字,何愁之有。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眼睛动一动的事情,况且我又不是一个喜欢刨根究底的史学家,对每一处细节都要锱铢必较,言必有据。所以心中的那份释然就像是拥有了一个免评论的功能,先给自己设定一个随随便便的人设,然后自己就可以捕风捉影的胡诌一通,岂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所以很多信息的真伪我都是大包大揽的拿了过来,在自己未能达到深刻通达境界的时候,先囫囵吞个饱腹,那就姑且一听一笑的事。再说了,我们又都不是当事人,眼见都还未必就是真相,又何必拘泥于真伪,读历史就是一个“鉴”字,你听了,你看了,你有所想,有所思,就够了。所以关键点来了,重要的事情三遍说完又三遍再三遍,及至九遍,九乃阳数之最大数,所以不容置疑,无法辩驳。这样我就可以心无旁骛的以一家之言以误之,面对无声的对抗,实战群儒,口若悬河,这种一言堂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好比漏了气的气球,啾啾的在空中飞舞的天花乱坠,好不欢快。
“郑伯克段于鄢”,我们先来说一说人物关系。郑武公(姬姓,郑氏,名掘突,谥号武)娶了申侯的女儿武姜(姜姓,随郑武公的谥号“武”,所以叫武姜)。武姜生了大儿子取名叫寤生,小儿子取名叫段。从春秋笔法的笔触来看,郑伯就是姬寤生,也就是后来的郑庄公。但是孔子偏偏不用郑庄公,而是用了郑国大儿子的说法,其实是略带着一些褒贬之意的。因为古代兄弟排行次序为伯仲叔季。所以作为老大的庄公就被“郑伯”两字所取代。那郑伯的弟弟姬段的“公叔段”又从何而来。一说是郑武公为了平衡寤生弟兄间的关系,也为了安抚武姜,便将共城这个地方明确为小儿子段的封地。这就是叔段称为"共叔段"的由来。二说是姬段通过母亲的协调和周旋从庄公这里拿到了一块属地名为“京”,所以姬段就有了一个“京城大叔”的雅号,所以有了”叔段“的叫法。后来因为谋反的东窗事发,逃到了卫国的共城,所以就有了一个包含深意的“共叔段”这个别名。所以说白了“郑伯克段于鄢”就是两兄弟之间的权位之争的那些事。
言归正传,我们在寤生的烦恼这一段提及武姜因产后抑郁症,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寤生,怎么看老大怎么不顺眼,就想撮使老公废长立幼。试想一下,这对当时仍是幼小心灵的郑庄公而言是有多大的阴暗面啊。小小年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一个从小缺乏母爱的孩子,有妈和没有妈一样,完完全全就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每次弟弟都有新衣服穿,分的糖也是最多最好的,很难想象作为哥哥的庄公心里会不忌恨自己的母亲和弟弟的?不知道两兄弟小时候是怎么相处的,但是作为一直鄙夷和忌恨庄公的武姜而言,一定会是给弟弟灌输了很多负面的情绪,来离间兄弟之间的感情。长此以往,弟弟一定是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跑到武姜那里告哥哥的恶状,对哥哥也是颐指气使,断然也是没有什么好眼色的。所以兄弟之间的情谊到了懂事的年纪,必然就貌合神离了。
试想庄公心里一定会暗暗发誓,自己长大成为国君之后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这个为上不尊的弟弟。所以他卧薪尝胆,励精图治,这一份隐忍也为他今后能成为春秋真正的第一个霸主打下了坚实的伏笔。他在位期间,击败周桓王。联合齐国,讨伐卫宋,称霸中原,史称“庄公小霸”,这是后话。
想来这胸有火焰的青葱少年,在受母亲和弟弟不公待遇的境遇下,仍能韬光养晦,心有志向,一定还是深得郑武公的喜爱的,至少在多次老婆诋毁老大的情况下,小庄公的努力还是看在武公这位父亲眼里的。不然如果小庄公一无是处,武公即使有嫡长之礼制思想的约束,但是江山社稷传承的人选问题,也会有些许的动摇。但是没有,一个“弗许”两字,可以看出,武公的心里是笃定的,毋庸置疑的,心里还是对这个大儿子寄予厚望。
郑武公在公元前744年因病离世,郑庄公继位时只有13岁。很难想象这个年纪要如何参政理政。历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朝廷势必会有两个以上不同阵营的权臣。既然武姜历来都不待见庄公,那她完全可以联合一方的权臣力量,去推翻庄公的继位。就算自己没有强力的内线支持,姜武也完全可以凭靠自己强大的背景(一来自己的父亲申侯也是一方的霸主,二来姐姐申后的儿子是东周第一位天子周平王),反手为云覆手为雨,顺利的让小儿子段取代现有的庄公。那为什么史书上没有一点的谋篡的蛛丝马迹呢?而在《左传》里,明明留了姜武“爱共叔段,欲立之”的伏笔,但是后面就没有另生枝节呢?心心念念的姜武一定不会错过这么一次费长立幼的好机机会,但是她好像没有任何大的动作,俨然接受了这个不争的事实。这当中必然有蹊跷或是难言之隐。
看来这位年幼的寤生,既要成功继承君位,同时又要提防母亲怂恿弟弟篡位的危机。那如何稳稳当当保住君位并尽快掌握实权就是他心里的重中之重了。想必这一路他走的也并不轻松,势必也经历了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纠缠,和错综复杂的权钱交易的妥协和争夺中。但在这个之前他一定是一直扮演了一个温顺绵羊的角色,用一个人畜无害的方式,迷惑了所有的人,因为对于地方上的各方势力而言,一个弱势的君主往往都是权臣眼中的羔羊,任人宰割,既无立干涉朝政,也没有能力损害各个阶层的既得利益。而对于自己母亲的言听计从,也让武姜没有再做出更出格的动作,也乐得垂帘听政。
还有一种比较靠谱的说法是,郑武王在离开人世前,早已经帮郑庄王设计好了权力格局的的约束,和配备了强大的政治资源。有祸乱朝纲的权臣杀的杀留的留,托孤的大臣也暗中得到武王的遗言,势必会全力辅佐庄王达到权力的巅峰。因为在任何时候,武王都是一直信誓旦旦唯庄王为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也势必会想到自己的老婆会在自己死后浑水摸鱼,动摇自己亲自打下的江山。所以武姜也在知晓自己无力回天的情况下,在不失自己显赫皇太后的身份下,只好妥协断去让姬段夺位的念头。
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即将照亮春秋的天空,王的身边永远都是看不见的危机,王是一个人的王,是孤,是寡,是天空中随时要陨落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