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儿童节在我记忆中好像是大人的节日,从来都是。以前是小孩子表演节目给家长看,现在是小孩子被家长拍照发朋友圈。
我第一次过六一是1996年,我四岁,上托儿所。那时候在我们小县城里还没有幼儿园这种叫法,所谓的托儿所就是一个看孩子的地方。
那年六一,我们学校表演节目,我也是其中一员,在一个没人会注意到的角落里,学校里的节日气氛好像还很隆重,而我就觉得排练节目都耽误玩耍了,排练的不好还要被批评。
我在托儿所里属于听话的那种学生,上课的时候都是把手叠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听讲,下了课也是先紧着别人玩滑梯,自己慢慢排队。但是我后来才知道我所在的那家托儿所,里面所谓的老师就是一些毫无师德的垃圾。垃圾这个词用来形容人其实很不妥,但形容我读的那家托儿所的老师却显得有点抬举他们了。
现在我看到虐童的新闻就想起来,这帮垃圾又来报复社会了。
那些年还不流行虐童,也没有这么发达的媒体,所以学校里发生的事家长基本都不知道。有一次,我戴了一顶很漂亮的帽子去学校,把帽子放在了班里统一放衣服和水杯的小课桌上。下课后发现,班里有几个调皮的小朋友拿着我的帽子当沙包一样扔着玩。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还是很理智的,我先去跟那几个小朋友做了沟通,然后他们不把帽子给我还骂我,我又去找了老师,当时有两个女老师坐着小板凳在门口晒太阳唠嗑,我跟她们说,她们居然不理我,没错,是不理我,我一再哀求,她们抬了抬眼看了看我,还是没理我。当时我就怒从心中起,想找个砖头,可惜学校的修葺还是不错的,没有砖头。空手一对三,被血虐,我记得当时和其中一个小朋友抱在一起,滚在地上,都滚到老师身边了,她们居然以为我们是做游戏。后来才想过来,可能她们经常被各种人抱着滚来滚去吧,所以当我们是做游戏,但是就没有看到我的鼻血吗?
经此一役,我彻底想开了,天道不仁,我必替天行道。就好像美国队长一样,坚持自己认为对的观点,坚持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直到现在,看到一些欺负人的,我都想告诉他们,我干别的不行,打架可还行。
今天儿子过六一,是他的第一个六一,我在没有好友的微博里写给他一句话“唯愿你成长为一个内心强大的男子汉”,我觉得如果我不是内心强大的话,小时候经历的很多事都能让我变成一个像托儿所的垃圾一样对社会毫无贡献的人。
最近在跟一个99年的小同事一起执行任务,他跟我聊lol,我跟他聊dota;他开始接触的第一款游戏是跑跑卡丁车,我接触的第一款游戏是魂斗罗;我说喜欢古天乐的神雕仙侣,他说只知道陈妍希被吐槽成小笼包。作为90后的我第一次感觉有了代沟,自己是真的老了吧,我19岁时跳起来能摸篮筐,28岁跳起来一看离篮板还有20多公分。
以前,也不是很久,大概是三五年前,看朋友圈都是说自己六一快乐啊,拍一拍礼物,秀一秀男(女)朋友什么的,现在都是拍儿子(闺女)的。看着大家发的照片,我就看看谁家闺女长的俊,提前给我儿子做准备,这句话是说笑的。
时代的发展真的是快,早就有想法写一写关于90后与80后的区别。半年前起了个题目叫“00后再也无法感受的乡村爱情”,准备写一写,我小时候见过的在农村里结婚,大摆婚宴,露天锅,八仙桌,流水席,邻里邻居热热闹闹。结果扔我草稿箱里,就再也没点开过,感觉回忆是一种很痛苦的东西,那些随着时代逝去了再也无法回来的东西,当你想起来的时候,除了唏嘘不已还是唏嘘不已。
就比如QQ空间,初中的时候就盼着周末,周末能上网啊,可以看看空间,写说说,可以喂喂宠物,偷偷菜。话说回来,最初的说说叫做状态,那时候写一天状态都是字斟句酌,因为好友都是自己的同学,写的不好会被笑话。而且当年QQ空间可是唯一一个了解别人的网络渠道,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一个人,能从头尾看遍你的空间,不是爱你就是想害你”,因为那时候在空间里的自己是一个真实的自己。
现在微商遍天下,再就是各种单位的宣传,再就是砍价点赞,感觉微信朋友圈里的自己不是真实的自己。说到这里,插一句,我也有一个草稿叫做“你想和朋友圈里的你做朋友吗”,也是写了不多弃笔了,因为我受够了朋友圈里的自己,被各种朋友屏蔽,究其原因,实属无奈,然后就越写越气,最后不得不停笔。那我想问一下,看到这里的朋友,你真的喜欢朋友圈里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