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妻,我的痛】
前言:
本文作者是我曾经的来访者,这是他真实的故事,修改整理后分享给大家,希望能对“婚姻关系”的认知有所帮助。
我曾经的她(以下称为“T”),很漂亮,不爱慕虚荣。
我们的婚纱照只拍了980块,外景就在我们这个城市的植物园。
拍照的时候在春夏之交,园地上开着我叫不上名的红粉相间的小花,T穿上婚纱摆定姿势的那一刻,反光板打在她身上,娉婷袅娜。摄像大姐说,当时我就像一个傻小子一样愣在那,像是看到了女神。
就是我们“离婚”后这么多年,这一幕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元稹当年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心境,大概也是这样的。
我们是2009年认识的。
我大学读的是土木工程,从事路桥施工,几年的历练,让我迅速成长。用我们经理的话说,便是“从一个打杂成长为大拿”。她刚参加工作,就被分配到了我们那个项目组。
第一次见她,我没觉得她有啥特别,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新同事来看待。隐隐的,我甚至想对她敬而远之,因为她是“职工子弟”(原来很多单位都有这种传统,儿女可以继承父母的工作岗位)。那时候我对职工子弟是存在偏见的,觉得他们跟我这种穷小子不是一类。
那个项目的工期是三年。你知道的,工地的生活圈子很小,我和她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多。T刚毕业,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新鲜的,成天没心没肺地在院子里说说笑笑、蹦蹦跳跳。她学的是美术,会画油画,爱好跳舞。在那以灰为主色调的工程项目部,T就是一抹色彩斑斓的阳光。
工地的生活简单、单调,老员工也很喜欢撮合年轻人,希望能把姑娘们和小伙们凑成一段佳话。在同事们的撮合下,我和她的交集越来越多。认识一年后,我俩接受了对方。
我的生活开始有了温暖亮色。我自己也从一个只顾埋头走路的人变得爱抬头看天空、看晚霞,从一个宁愿在路上解决早餐也不愿早起的人变得习惯天天晨跑,从一个从工地回项目部便宅在办公室的宅男变成一个每晚到驻地的附近小河边遛弯、爱跟当地的老人们拉家常的人。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和T准备去见双方父母。
我出身农村,骨子里有些自卑。担心T的父母看不上我继而阻止我们交往,在准备去见她爸妈之前,我找她很认真地谈了一次。我的态度明确且坚定,所以想明确她也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得到她的肯定答复后,我顿觉有“神功”护体,心想:任它山高水阔,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在一起了!
人生中这场我最重视的面试开始前,我还做了一些预演:见对方父母时,我该穿啥?T的父母会问啥?我该怎样表忠心?
结果,真见着面了,我准备好的话,一句都没用上。面试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T的父母对我没有肯定也没否定。
T的妈妈对我们的工作环境很了解,所以我跟她还有比较多的共同话题,但T的爸爸给我的感觉是:他对我不太满意或者太不满意。如果说满分是100分,那他可能只给我打40-50分。
当然,我不怨他,因为等我后来也有了“小棉袄”后,也能理解T的爸爸当时的心情:想必,任何一个父亲都不放心把自己的闺女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吧?不信你瞧,我们身边大多数岳父跟女婿除了酒后能聊几句之外,其余时间几乎零交流。
随后,我带T见我的父母。
在我通知父母T要来见他们以后,我妈就开始忙活,收拾、打扫、拽着父亲到集市上买新衣服(他俩即使过年都不愿买衣服,原来是因为穷,现在则是习惯了)、把珍藏的玉镯子(其实不是宝贝,只是我妈的一份寄托)捧出来要当见面礼。
见了T以后,我父母脸上挂着掩不住的高兴,二老脸上的褶子也变浅了,眼神有了好久不见的神采。对T,他们很满意。T是家里的独苗,受过良好的教育,长得漂亮,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身高一米七五,穿点带跟的鞋显得比我还高,待人处事礼貌有加。
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这场恋爱是我们自己谈的,我和T是彼此喜欢而走到一起,不掺杂金钱(我没有)、权势(我更没有)等功利性因素。
而后,我便经常去T家刷好感,即使她父母不怎么待见我,也厚着脸皮去。去到以后,就帮着她和她父母干点活,提前打听他们爱吃什么、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硬着头皮跟T的爸爸说话,没话找话。
日久见人心,许是他们看到了我对他们的女儿是真心的,而我穷是穷了点但没啥劣迹,终于同意了。
这一天,我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但我却不觉得难捱。事实上,之前T给我肯定答复,让我吃了“定心丸”后我就知道:我完全不必担心T的父母不同意,只要T的心意坚定,我相信她父母内心再有坚冰也会被我的一腔热血融化成一池春水。一年不行,那就“八年抗战”嘛,反正只是时间问题。
那时候,我对T不是一般的痴迷,我觉得她简直满足了我对人生伴侣的所有幻想。
紧接着,我和T就忙着定日子、订婚、订酒店、装修我们的小窝。
认识T之前,我在我姐的帮助下买了套两居室(那时我们这三四线城市的房价还不贵)。跟T订婚前,她父母说要给T准备嫁妆,说是等我们结婚后,给我们买辆车。
我当时说,T不是爱慕虚荣的人,车对我们而言也不是刚需,买车的钱还不如拿来买套房,房子会增值而车会贬值。当时我还戏称,这是婚前财产,不怕那啥。
几年后,一语成谶。
我们装修的婚房,是T父母以T的名义买的那套(婚前)房。我花尽心思、用尽平生所学、力争完美地去组建我们的家。那时的我们,就像两只织巢鸟,每天衔树枝回家编织我们的窝。
T是艺术生,想法多,我大多会遵从她的意见,心想反正那是我们俩的家,只要她喜欢,我便欢喜。不过,装修的过程中,还是出现了一些波折。为了装修的事情,我们发生了第一次争执。
我父亲做过泥瓦匠,也当过几十年的木匠,他为了能帮我们省点装修钱,又或者是为了讨好未来的儿媳妇,就帮我们贴了地面砖、做了两张床。
那两张床,是用他们私藏了好多年的木材做的,卯榫结构,没有用一颗钉子。T看了,很不满意,T的父母也觉得寒酸,他们要求将床拆了,拉走重做。
我没同意,但还是让父母收拾工具回老家了。看着他俩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灰溜溜离开的背影,我很自责,觉得是自己让父母受委屈了。
好在,四个长辈并没有因此发生嫌隙。房子装修期间,T的爸妈热情接待我的父母,T的爸爸跟我说话不多,但跟我父亲相谈甚欢,两人聊得甚是投机。
紧接着,是订婚、结婚办酒席。我父亲动用他积攒了近六十年的人脉,给我在村里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甚至把我家所在的那整条街都扯上了彩旗。过年都只舍得买三只鞭炮的他,竟破天荒地花了好几千置办礼炮。用来接亲的婚车,也非常讲排场……在父亲的观念里,人生大事一般都大操大办,讲排场,可T不在意这些,甚至埋怨我父亲太铺张浪费。
听到T的埋怨,我窃喜,心想自己何德何能娶来这么一个懂事的老婆。
接亲那天早上,亲戚朋友早早就聚在我家里,和我一起浩浩荡荡去接新娘。一行人闹完了准备接上T走时,司仪让我对着T的爸妈、对着镜头说点什么话,我双膝跪地,只说了一句话:“这辈子我不敢保证大富大贵!但我一定对T不离不弃!”
也许是被我感动了,也许是要出嫁离开爸妈,T哭了…
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我和T在我老家过。我骄傲地把T领回老家,让她感受下农村那浓浓的年味。有她在身边,我欢天喜地地备年货、贴对联,还骄傲地把她介绍给那些和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们还有亲戚、朋友……
再之后,T怀孕了。对我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喜。我心想:哈哈哈!这就是心想事成么?眼前的生活,就像一辆火车,准点到达每一个车站。
这份喜悦没有持续多久,便开始笼罩上了乌云。T看上去很健硕,可不知为什么一到冬天特别容易感冒,咳嗽不止,还会引发肺炎。这种情况持续好多年了,我以为她只是缺少锻炼,所以经常坚持拉着T晨跑。
T确定有身孕后不久就感冒了,晚上老睡不着觉。T告诉我,她其实还没准备好,身体上没准备好,思想上也是。她跟我说,她不想要这个孩子。说这话时,她眼里满是对未知的恐惧和不知所措。
我们一家人围绕着T怀孕的事儿开了一次会。
T的爸爸非常溺爱自己的女儿,平常对T是无理由、无原则地顺从和放纵,但这次他却劝T把孩子留下来。T考虑了很久,但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坚持不要这个孩子。
我陪着T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一路上感觉特对不起她。这种事对女性来说伤害太大,不管身体还是心理。我甚至不敢面对T父母的眼神,虽然他们并没有责怪我,但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有罪的人,伤害了他们最为珍惜的女儿。
人流手术后,T在家里调养了两个月,说不想再干工程了,我也同意,心想她一画油画的,也确实不适合跟钢筋、水泥、混凝土打交道,就支持她去进修、重拾画笔,让她去170艺术城画画,支持她办了健身年卡。
每天,我骑电动车去接她回家,她逢人就介绍我给她新认识的朋友。听她自豪地介绍“这是我老公”,我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那几个月,工地还没开工,在陪伴她的同时,我还能研究厨艺。T爱吃,热爱美食,每次看她吃完我做的菜肴后一脸满足的样子,我就像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奖赏。
在此期间,T又提出要去上海学跳舞,要跟一个颇有名气的爵士舞老师学,说那个老师是她上大学期间就很崇拜的一个老师。怕她上当受骗,我还专门上网查了查资料,发现“确有此人”,便同意了。
之前,T对未来的生活,也曾有过这样的规划:学成归来后,办个培训班教孩子跳舞、画画。我愿意支持她的梦想,是希望她能活成自己想活的样子。
之后,T只身去了上海。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只能电话交流。有一天,她突然打电话说要回来,说是练舞的时候脚崴了,所幸不严重。那时的我,竟十分感谢这次小意外,因为我盼着她回来。我回工地工作后,和她见面的机会本就变少,她去了上海后,我们见面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所以,我当真感谢这次小意外,因为是“它”让她又回到我身边。
T回来后没几天,又开始咳嗽,我带着她去了附近一个部队医院做检查,才发现之前有误诊。她以前咳嗽,不是因为体弱感冒引起肺炎,而是得了另外一种病(病名不便说,因为我答应过T的妈妈),需要到专科医院治疗。
医生告知我们,在T病愈前,她是不能怀孕的。即使有了身孕,以T目前的身体条件也保不住。
随后,T住院。我工作的项目部离医院八十多公里,路况不好,开车得近俩小时,只能时不时过去看她一趟。T的妈妈、我母亲轮流照顾T,但T母女性格不合,母女俩三天两头吵得面红耳赤,在医院也是如此,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母亲在那照顾T。
两个月后,医生说T可以出院了,但得继续服药,定期回来复查,我也终于松了口气。
结果,我气还没喘匀呢,家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年10月份,我母亲出了车祸。在跟我三婶去镇上超市买东西的路上,她被车撞了,三婶当时就没了,母亲则不省人事,好在还有呼吸。据父亲讲,当时他都以为母亲没救了。
母亲满脸是血,右腿、左胳膊多处骨折,肋骨只剩三根没断,胸腔都塌陷了,骨折的肋骨把右侧的肺叶戳伤,只能靠呼吸机维持,颅内还有淤血。随后,母亲被送往中心医院抢救,在ICU(重症监护室)呆了二十七天。起初的二十天,医药费一天一万多元,如果她在ICU的时间再长一点,我就真的只能卖房了。
对大部分人或者说像我这种情况的上班族,应对意外、抵抗风险的能力太弱了,发生意外时我们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在狂风中瑟瑟发抖,所以我建议大家,在自身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给父母、家人买份靠谱的商业险,这样才不至于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只能两眼望天。
母亲在医院躺了22天,终于醒过来了,第27天转到普通病房。因为在ICU呆的时间长,大夫说母亲身上带某种菌,转到了普通病房也得隔离。
后来,亲人、朋友陆陆续续来看望母亲。大家都走了以后,病房终于安静了,母亲问:“T呢,怎么没看到,病好了么?”
我低着头,装着在整理东西,装得轻描淡写地说:“她的病好了但没好利索,怕再传染你。”
T其实在我母亲住ICU昏迷期间来过一次,可直到母亲出院,她没再来过。其实,她那次来,是准备要跟我提离婚的,但看到那个样子,没好意思说。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我们婚姻的天平失衡了。
母亲状况稳定了之后,T对我摊牌了。
她说得很直接,说我母亲这种情况,以后不但不能照顾她,她反过来还得伺候她(我母亲),日后对她而言是个很大的负担,她也受不了以后为吃穿发愁的日子。
T当时的情绪很激动,像是花了很大的决心才做的这个决定。
她的表现,让我想起《非诚勿扰》节目上一个很受争议的话题:“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当初,我骑电动车载着T走在路上,两个人一路欢歌,而今,她只想要宝马。
我不甘,也不相信“离婚”这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虽然我是80后,但骨子里很传统,潜意识里我认为:只要认真经营婚姻,我们一定会一直走下去。
别人婚姻生活中发生的矛盾,我甚至都提前预演过,比如面对“怀孕的时候T的脾气可能会变得很敏感”“带孩子会让T抓狂,身材会走样”“婆媳之间会发生的矛盾”等等情况,我都想好了要怎么应对。可是,现在,我的美好生活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了。
我找T谈了好多次。
我以为是母亲住院那段时间我忽视了T,她才会胡思乱想。又或者,她去进修、学跳舞、健身,接触的人多了,才一时迷了心智,过段时间她一定会想明白,一定会回心转意。
T的家人朋友、我的亲戚朋友都来做T的工作,但是,适得其反。周围的人越劝,T的态度就越决绝。
事到如此,我跟T说,那我们暂时分开吧,若半年后你态度依然如此,我们就离。咱们都不要轻易做出决定,这样咱们都不后悔。
事后证明,我的想法、做法是错的。生活不是电视剧,感情中也没有那么多奇迹。有些感情,只会越放越冷,就像炼钢厂的锅炉,一旦停转这炉就废了。
在那半年里,我还住在我们的“家”。T的一个长辈和T的妈妈一起来找我,跟我谈了很久,谈到后来,T的妈妈哭了。她说:“还记得以前,你给T梳头、洗头的样子。原来你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让人羡慕,怎么如今会变成这样呢?”
T的爸爸对T也很无奈,他说:“T的脾气太犟,我们劝不动她。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
T的一个长辈对我说:“如果你不想离,你就死缠烂打,不管T会不会回心转意,你就赖着不放。”可我没有按她说的去做,因为我想保留最后那一点自尊。
离婚那天到来的时候,我没有吵、没有吼、没有声嘶力竭地质问T为什么,也没有去买醉,相反,我出奇的平静。
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旧车水马龙。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最后看了一遍我们衔枝编织的家,每个房间、每个角落,浇了一遍T买的绿植;最后看了一遍我们980块的婚纱照,擦了擦那并没有尘土的合影,收拾好衣服从那个家里搬了出来。
那时,我没地儿去,我只好搬去了同学家。同学因工作调动去了青岛,房子空着,装修好了但没置办家具。我本想把父亲为我做的那张“丑陋”的床搬出来,但临搬的时候,T的妈妈说想留下,我就同意了。
跟T,我也没有什么财产可分割的,房子本来就是T的,没有孩子。之前我把自己婚前买的房子卖掉了,准备拿给T做她开培训机构的创业启动资金,但创业没搞成,T的父母就添了一点钱,以我的名义买了一套期房。离婚时,我就T父母添的部分给他们打了一张欠条,承诺与T离婚一年后还清。
好友为我打抱不平,因为他撮合我和T在一起,见证了我们走过的每一步,还认识T母亲。他想找T去理论,我说:“别了,都留点面子,大家都体面的退场。”
我真的不想像人们说的那样:相爱时,万般皆好;分手时,干尽丑事。
我不想抹黑谁,也不想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谁赢谁输。我衷心希望T过得好,能遇到一个既能给她“宝马”也对她痴迷的人。
我真的不怪T,到现在我当时用的诺基亚小直板5230里,还存着我偷拍T在办公室给我吹口琴的影像;我清晰地记得那年正月十五,我们在广场看烟火晚会,看到每个烟花绽放时她惊呼的样子。
当然,那些都只是一段回忆而已了。
这是一段发生在2009-2013年的回忆。
离婚带给当事人的,不仅仅是解脱,还有长时间无法愈合的伤,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感觉上一段婚姻似乎已把我的激情、热情全都用光了,不会再有了。
我跟T没有好的结局,但如今想来却不后悔。有时候,我反而会谢谢那段经历,它让我蜕变成一个男人。
对这段婚姻,在丁医生的诚挚关怀和耐心引导下,我通过深刻反省,总结起来就是以下几点:
其一,人们说的“门当户对”不无道理。
这里的“门当户对”当然不是单指经济地位,而是双方在人格上要平等,在三观上要相契合。
婚姻中的两个人,地位应该是平等的,不存在什么“下嫁”“高攀”“配不上”之说。
我当初就没摆正自己,老觉得是老天对我不薄才让我娶到她,我应倾其所有来呵护她,结果,我表现得越是卑微,就越是被动。
感情就像流沙,越是用力越是抓不住。
其二,婚姻需要经营,不该挥霍别人对你的好。
婚姻天平常常会失衡,这就需要不断的调节,或加码或减重,不能一端一味迁就、忍让、付出,另一端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样,天平也会慢慢出现倾斜,直至倾覆。
其三,好人和好人不一定能有好的婚姻。
婚姻像一匹野马,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黎民百姓”,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只有用心的、幸运的高手才能驯服它。
后来,我和T在公交车上重逢了。
我们相视一笑,对彼此点了点头,还寒暄了句:“你还好吧。”
T没到站就下车了,我身边的女性朋友跟我说:“她哭了。”
这个女性朋友,就是我现在的老婆,我的“小棉袄”和“皮夹克”的妈妈。
我现在有了一双儿女,能安静地坐着写点东西都是奢侈。
写完后,我给老婆发了个信息:“老婆,我爱你。”
往事已随风,情怀已更改。
我们都老了。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丁俊贵
2018年1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