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当你们看见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已经囫囵活过了二十八个年头,接下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还会在这个世界结结实实的活过好多年。
我生来蠢的独到,书念的也少,总是沾着蠢小孩特有的怪味自尊和社会相处的磕磕跘跘,脑壳连同脑壳里所盛的东西就像是旧时校舍楼道间的水泥地面,明明被无数人用脚板打磨,却还骄傲的泛出自以为历经人事油光来,蹦蹦亮。
可我穷,所以因为这次投稿可能会给钱,我就抵着脑袋思考关于死亡的问题,并且为了省电费,还伪装成努力加班的样子,偷偷敲打公司的电脑,以报复我那个总是以创业为借口不按时发工资的老板。
问题是这样的
“终有一天,我会死去,那么,这之前我该做什么,这之后又会如何?”
……
我懂个卵。
我从骨子里怕死怕的要死。
就像小时候强忍着瞌睡看电视,即使里面已经无聊到不孕不育和无痛人流广告循环播放,但只要妈妈的手指一碰上遥控器上红色的关闭按钮,电视里的广告就莫名鲜活可爱,我就莫名悲痛欲绝,这种感觉,放到死亡上也一样。
我有太多想做或者做起来没够的事情啦。
比如咬一大口肉,嘎吱嘎吱地嚼很脆的蔬菜,光屁股在浴室里唱歌,在长跑最后一段甩着口水冲刺,偷偷摸那个洗手后在我衬衫上擦干手的姑娘小腿。
如果她没打我手也没哭的话,就摸她大腿……
来回摸。
但这些东西都无法避免死亡。
死亡就像是一直延续下去的省略号,从出生后覆盖着我之后的每一个活着的日子,等待着我某一天弹尽粮绝或是时运不济,变成一个不怎么实在的句号。
而我在死亡之前真真想做的事情,就是在那些无限循环且平行的小点上拉出长长的划痕,那些在这具贪财好色的肉体死亡之后还可以继续让我活着的东西。
类似一个惊叹号。
我对我说,我对你说
要写作,不能老像拿个炒锅的厨子,只知道用更大的火候炒更多的粉丝,也许会有钱,但肯定没意思。
要用生活慢慢卤自己,来回翻动着腌制故事,累积到很多年以后,多到可能我都烂了,文字被人看见,不觉得恶心乏味,基本可以夹馒头,有幸还可下酒,那就很开心。
要唱歌,不求哄别人,但至少要哄自己,最好还能哄爸爸妈妈和姑娘家,唱到好的时候,脊骨上有什么东西窜进脑袋里。
一日在张嘉佳笔下的天堂隔壁喝酒,那地方并没有他笔下的那些看似清新的脂粉气,只是一个有些邋遢的小酒馆,一个老男人喝醉了上去骚唱“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底下一群老男人傻笑着挥手伴唱。
不一样的身份和收入,一样疲惫的小肚子,一样被酒精浇灌出的傻气笑容。
歌唱成这样就好……
要一边虚伪的一边挑食,大城市里人事又多又淡,从人情到娱乐都有添加剂,贫穷的乡村又总透着一股铁锈和血腥味的厮杀感,要什么都看,对人情事故宽容且健忘,用脸上的皮笑和腰里的钱包应付后吐酒一样吐掉,把有趣的东西吞到肚子里,哪怕有刺有血腥味甚至是臭味,这些是给我们脑壳的奶水。
要贪婪也不要贪婪,钱这个东西好的不得了,但它好在给老爹买了摩托车和海魂衫,给老娘买镯子拿去和别家阿姨臭显摆,给姑娘买套香云纱的旗袍拍照,给自己生的小崽消消俗气,和朋友们唱歌饮酒上,贪婪不在钱本身,贪恋身边人尚还鲜活的眉眼,毕竟我们他妈就能活这么多年,肯定会分别,也就肯定会想念。
要保持和姑娘的可持续性发展和基本的尊重,人类的本能劝不住,道德的薄被子也盖不了,只要心里还能乱跳,就得一辈子做斗争,别高看自己也别低估,别老想着姑娘身上那些会变老的器官,想想她的笑和眼睛。
多做好吃的给自己有缘分的女人吃,有一辈子的缘分就做一辈子,这是你爹表达爱你妈妈的方式,把一个可爱的女青年喂成了一个可爱的老太太,你要传承,因为你有这个天赋。
要留存愤怒的能力,但不要暴力,蠢的时候不要用啤酒绿棒子砸人头,大部分人和你没结下这么大的仇,多余的那部分仇都是你自己在心里折腾出来的。聪明的时候不要用道德或是道义的指挥棒砸人头,大部分人没有那么大的错,多余的那部分只是你想站在高处指挥蠢人(你自以为)的欲望而已。
要像一个男人,这个时代泯灭了很多两性的特质,有些算是时代进步,有些则是功能性退化,男子气概不是花钱做出来的油头花臂,不是用生发水催出来的胡子,也不是在健身房里精心修剪出的大块硬肉,更不是在音乐节里瞎JB乱嚎的嗓子,更不是那些昂贵发动机从壳子里挤出来的轰鸣。
都市生活宰掉了很多男孩梦里的狮子,然后指着狮子的标本对每一个男孩说
“这是狮子。”
你是不信的。
你也不晓得男子气概是什么,你只知道老拳师扎枪时候的一声吼,老腔里如狂欢亦如赴死般的调子,古人的文章,历史书里都有,让人头皮发麻小鸡鸡发硬,成堆的荷尔蒙和兽性被一根又直有硬的气息挑着迎风乱飞,像个旗帜一般。
做个这样的男人,这不妨害你喝酒谈天吹牛逼,也不影响你惧内怕老婆洗内衣,只是有一天,你发现那个缺口你不得不上的时候。
你就上呗……
还要做些什么呢?你想不出来啦。
毕竟你只是一个愚蠢的年轻人而已。
人身本向死,走走总会到的。
在到达那之前,我还是先这样活着吧,带着我一身的蠢气。
……
桃花林里疯狗吠
青瓦巷弄狮子声
以上皆为凑字数
最爱孔方入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