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黑娃和村里派出去的黄二毛、狗剩一块儿去省城寻找曹夏花。临走时支书只给了一千元的路费盘缠,当天乘車费就花销了壹百陆拾五元人民币。余下的钱,吃饭,住宿一天时间里就基本上消费快完了。因吃不饱饭饿肚子,住不上好一点儿的旅社,三天后,两个人嚷嚷着要回家,一口同声的向曹黑娃讨要回家的車票钱。
曹黑娃无话可说,给黄二毛和狗剩每人发壹百元回家的路费钱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无奈之下,他自己身上分文无有,眼下吃饭住宿成了大问题。没有銭办什么事情都寸歩难行,出门来寻找夏花,就成了一句空谈。
曹黑娃贫困撩倒,举目无亲,就开始在大街上当起了乞丐。当乞丐最初还不好意思,扯不开脸皮,不知道怎么样向人低三下四,求爷爷告奶奶去开口讨要。饿的实在走不动了,他就偷偷地学着检垃圾。
曹黑娃在公交车站,在菜市场,在卖小吃食的摊点前,检些饮料瓶,啤酒瓶,还有废纸箱,一天检到晚,检的废品,看起来很多,数量也不少,卖给废品收购店,才卖了三元陆毛銭。这些钱只能买一瓶纯净水,买三个小馒头,吃完了,还没有把肚皮填饱。饿得心里发慌。他只好在大街小巷里,转悠来,转悠去,希望能检到更多的垃圾,到了夜里就露宿街头。第二天早晨,早早爬起来,准备到卖小吃的摊点前去讨饭,他就一家挨着一家伸手去要,到头来只要了三五毛钱,和两个小馒头。有时候还会遇到小老板登着白眼训斥和躯赶。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他也不知道洗脸,在人群里穿行,谁见了都要驻足观望。特别是穿着打扮时髦的女青年,见了他都要绕着走,因为人们都不以他是检垃圾的,或者是乞丐,而误以为他是小偷。曹黑娃有去翻垃圾桶,什么也没有检到,秋天里的垃圾桶全是西瓜皮和发了嗅的水果亥,他刚揭开盖子,一股酸嗅味迎面扑上来,曛得他也无法忍受,只好放弃了翻垃圾桶。到了中午时分,又是吃饭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走近一家卖小吃的面皮店,站在桌子旁边守株待兔,等人家吃不完时留下的残汤剩饭,就检来好充饥。
曹黑娃站在一位女士的正前方,眼巴巴的盯着人家吃饭。那女士抬头用纸巾准备擦嘴,看到一个蓬头污面的乞丐者,站在眼前一动不动。她就突然一阵恶心,倒了渭口,怎么一口食欲都没有,心里头翻江倒海。急忙起身一手捂着嘴巴,小跑步的离开了。他二话不说坐下来,端起那多半碗面皮狼吞虎咽的吃个精光。眼皮下还有个肉夹馍,拿着就走。很精灵机智,害怕老板看到要骂他。
曹黑娃一边在大街上讨饭,一边还留个心眼,到处张望,看能不能找到曹夏花。走着,转着,走到了城墙角下,哪里人很多,有唱自乐班、有跳双人舞、还有讲故事说笑话,最能引起他感兴趣的是玩套圈,每个圈一元䬻,套住什么就拿走什么。他摸摸口袋,尽是些毛毛钱和硬币,凑到一起,还差两毛钱才够五元钱。那老板大大方方给了他五个圈。他想五个圈,总有一个圈能套中,套一包香烟,或圈一瓶酒,肯定是没问题。他就瞅准了,精心去套,把前三个圈扔出去,全落空了。他深深的吸口气,保持平衡,在老板的鼓动下,一个圈碰在西凤酒的瓶子上,最后一个圈碰在一包香烟上,后有被弹了出来,五个圈扔出去,什么都没有套上,他就悔心的一句话都没说,走到大树下只有睡大觉。
一会儿走来了几个巡逻的保安,看到曹黑娃睡到那里会影响城市文明,便上前劝告。这时候曹黑娃向保安说明他是来城里寻找女儿,现在身上钱和物品都被小偷偷走了。昨天就没有钱吃饭,饿的全身没有力气,只好睡到这里等死。
几个保安很不耐烦,一个胖保安眼睛瞪的滚圆,想死?还不容易。让你起来,你就得起来,还拿想死来嘿唬谁哩?这懒怂看来是欠揍。另外一个保安上前劝阻了胖保安,算了,算了,别跟叫花子一般见识。把这怂送到救助站算逑咧。
四个保安强拉硬曳把曹黑娃拖上小皮卡送进了救助站。
救助站办公室里,一张桌子,工作人员拿张登记表问:“啥地方的人?叫什么名字?年龄,家里几口人?”问了这么多,曹黑娃都对答如流,说的淸清楚楚。接着有问:“你进城里来是打工挣钱?还是想当流浪汉。”
同志,刚叫一声,就被工作人员拦住说:“谁和你是同志?你现在是被救助者,说?为啥跑到这里来?回答问题。”
曹黑娃给工作人员说:“不是我自己来的,是保安強行送我来,我是进城来寻找我女儿,我女儿叫曹夏花,己经走失一个月时间了她还是个孩子,正在上学。你们这儿是救助站,那就问问,你们见过我女儿没有?”这样一解释,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到是没有敢马糊。就二话不再多问,翻开一个月来被救助的花名册细细查找,看有没有名叫曹夏花的女学生。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工作人员很是严肃的说:“没有救助过曹夏花这个人。”
曹黑娃在城里寻找曹夏花,第一次遇到了好人。现在,他出门时带的钱花光了,回不了家,想以讨饭为生,看能不能慢慢地找回家,可怜自己没出过远门,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家到底在什么地方。
工作人员还问:“省城里有没有亲戚?”
曹里娃回答:“有个女儿在省城上大学。”
工作人员问:“在那个学校?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找。”
曹黑娃回答:“孩子上学,不是他来送的,上什么学校,他不知道。只知道我女儿叫曹春月。”
工作人员又说:“不知道学校就不好找。”
后来,救助站给曹黑娃买了一张长途客运票,送曹黑娃顺利的回到家里。
曹黑娃下了公交车,那里都不去,直接回到原来的家,进门看到珠珠躺在炕上,秋菊和冬梅守候在妈妈身边,他二妈站在炕头边,手不断的把湿毛巾翻了折,折了翻,不停地搭在珠珠额头是在给降温。
曹黑娃没顾上喝一口水,也没有吃饭,急虑的问:“珠珠是发高烧,还是血压高,病得几天了?”
他二妈说:“从你和村子里那几人出门去寻找夏花,珠珠就象疯了一样,一直怨恨自己,双手猛打自己的头,乱揪头发,还不停的把自己的头向墙壁上碰,说她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人世间,干脆一死了之。”你看这可怜不可怜?当她看到这种可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珠珠去寻死,珠珠死了留下这堆孩子该由谁来照顾。她叫来黄二毛,让他去把胡医生请来给珠珠看病。胡医生摸脉,看舌头,看面相,说是神经虚弱,受了风寒,有轻度神经错乱,开了些安神丸,还有安眠药,镇静药,吃了让珠珠好好睡觉。只有睡觉休息好,才能恢复神经紊乱。黑娃呀,珠珠的病再不能长期拖下去,要去县医院检查治疗,万一在家里出个啥事情,珠珠是咱曹家一口人,你还是孩子的爸爸,你还是珠珠的老公,你一定得想办法给珠珠治病。
曹黑娃听了他二妈的安排,说的有道理,万一珠珠离开人世,家里这一切还不是落在他的身上。在这个紧要关口上,曹黑娃准备出门就去找牛雪莉那里借钱回来,给珠珠看病。
曹黑娃见到牛雪莉,还没来得及开口,牛雪莉就问曹黑娃是啥时候回来的。出门不到十天,人也晒黑了,好象是瘦了一圈。说这话,黑娃心里就酸楚,双眼就眨吧着忍不住那出门的难受感觉。
牛雪莉从心里就知道肯定是夏花没有找到,黑娃心里才难受。就好心的安慰相劝,娃没有找到,问题是那么大的城市,人多的如蚂蚁,黑鸦鸦一片,你上那里去找?
曹黑娃对牛雪莉说:“找夏花的事儿往后推推。我今天来找你,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牛雪莉性格开朗,大大咧咧:“说,有什么不该说,你我之间,有那么多故虑干啥?”
曹黑娃说到这次去省城寻找夏花,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差点儿饿死在外边,多亏救助站帮他买車票回家。进门了,家里有是困难重重,珠珠患病在炕上躺着,不吃不喝,寻死觅活。他也是走投无路,来你这里给借些钱,好让珠珠去县医院治疗看病。
牛雪莉听了黑娃说的此事,想了许多,现在形成的三角关系,是问题发生的主要根源。问题既然发生了,都怪支书王槐和珠珠的胡闹造成的。那喻珠珠如今被气的病倒了,看病之事,她多几句嘴。她借不借钱给你,放在后边先不用管。要把问题先弄清楚,把矛盾产生的根源不说明白,责任就落不实。你家里的问题,不,不,不是你家里,是喻珠珠家里。眼下喻珠珠治病要花钱,寻找夏花要花钱,春月上大学要花钱,秋菊、冬梅上学要花钱,她们全家吃饭要花钱,快要过年了还要花钱。黑娃这些钱从那里来?你想过没有,全靠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曹黑娃听牛雪莉说的话全是实话,不懈的是听明白了,该怎么解决,他心里还是没底,黑达胡洞。雪莉⋯那⋯你說该咋办?
牛雪莉这才表白,你来开口借钱,她是应该第一个伸出援助之手,理应借钱。话有说回来,借多少?能解决你的燃眉之急?五千,一万,都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最有效的办法去找王槐说事,去要钱,才是唯一的好办法,明白不?
曹黑娃听牛雪莉说了那么多的事情都需要花钱,这也是个大实话。現在的生活都离不开花钱,起身他就出门去找王槐准备去要钱。刚迈出牛雪莉家大门一歩,王槐挟着手包走来了,没有和曹黑娃打招呼,径直走到牛雪莉家的柜台前,打着官腔:“牛老板,这两天把麻将机关了,不要让人玩,县领导来咱们村检查扶贫工作。给你打个招呼,等检查完了再干,我走咧。”
曹黑娃喊一声支书,他有话要说。
支书王槐立马反应说:“就是珠珠家里的事,不用你说,不要你管,你是外人,与你没关系。我知道咧,我心里有数,这阵子忙着哩,三天后,回头我去处理。”说完就走了,
曹黑娃吃个闭门羹,硬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无话可说。等支书王槐走远了,他有回到牛雪莉拒台前,生着一肚子闷气骂,狗日哩,咋是个这徳行。说官话,打官腔,把个事情推的三六一二五,在他嘴巴里没事了。
曹黑娃无计可使,吸根香烟静静的闷坐了一会儿,心里有倒腾起来。狗日的支书说他是外人,这事与他没关系。这咋能没关系,想着心里难受,湿润的眼睛暗暗流泪了。
牛雪莉看到黑娃被受欺辱的过程,也有打报不平之气概,只是她是个女人。她是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玩物。相对说起来,黑娃还是真心爱她的好男人。她就鼓励曹黑娃,要有勇气,不要整天掉个眼泪水,哭能解决啥问题?不解决问题就要下硬手。上家里去坐着不走,不信没有办不成的事。
三天时间过去了,曹黒见支书王槐迟迟不来找他。珠珠病恹恹地还在炕上躺着,饭菜不吃,秋菊打开一袋奶,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给妈奶喂。他二妈过来了,进门看见黑娃就问,怎么还不去县医院看病,拖岀毛病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黑娃呀,咱曹家脉气就云消雾散了,你快拿个主意吧。
曹黑娃再也忍不住了,决定去支书家耍一场二杆子。他一路紧走,推开支书王槐家的铁大门,直接向里走。黑头藏獒旺旺旺的向曹黑娃猛扑过来,曹黑娃没有提前预料和想象,被黑头藏獒吓得跌倒爬在地上不敢起来,有幸的是犬只要见人蹲下来,爬下来,它就停止了对人的进攻。看来黑娃还是有点儿经验,没有被黑头藏獒伤害。
支书的老婆水仙在内屋听到黑头藏獒在狂吠乱叫中,怎么不叫了,急忙走出来,见到曹黑娃在地上爬着,右手里还抓着半块红砖头,黑头藏獒在黑娃对面来回挪歩。水仙亲热的招呼一声:“哟,是黑娃来咧。”
曹黑娃还爬在地上,喊到:“嫂子,快把狗看好。”
水仙好笑,嘴里不停地说着:“别怕,别怕,你快起来,有我哩。”走过去,一胳膊搂着黑头藏獒的脖子,一手在脊梁上扶模着,黑头藏獒才缓和了对立情绪,吐出长长的舌头看着曹黑娃。
曹黑娃一边掸落衣服上的灰尘,一边说他是来找支书。
支书王槐在家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对于村民来找他说事,凡是上家里来找他,他都不接待,先由媳妇水仙接待。今天曹黑娃来找,水仙还是那句老话,支书不在家,有什么事?等支书回家她就马上转告。
曹黑娃听了这话,心里明白了大半,叫声嫂子他是有急事,如果今天找不到支,就会出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也不会给大哥来添乱。水仙还想问个明白,黑娃让嫂子别说了,他来了,就不准备走,在你家里和弟弟玩,等支书哥回来。
水仙被黑娃说的愣住了,头来回四处张望,周围没有什么弟弟呀?笑笑,问黑娃开什么玩笑?
曹黑娃站在黑头藏獒身边,轻轻扶模狗的脊梁,说:“你家藏獒不也姓黑吗,今天玩玩,和它交个朋友。”
这时候的支书王槐就在客厅里沙发上坐着,本想让黑头藏獒给曹黑娃来个下马威,把他撵走。曹黑娃非要坐下来死等,看来是吃了石头铁了心,不过黄河心不甘,非要见面不可。
王槐想他当了多年支书,从来没示弱过,能被你曹黑娃嘿唬住。他叼根有粗不长的老牌雪茄,端着宜兴紫砂壶,走出来站在屋檐下,一言不发,拨弄着笼子里一对漂亮鹦鹉。
水仙看到了,哎哟一声,你个老死鬼是从那里钻出的。她还给黑娃解释你不在家,实再是误会,对不起兄弟。那你俩说话,她去趟卫生间。
支书王槐看都不看曹黑娃一眼,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对水仙大声吼到滚⋯滾⋯滾回屋里去。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问:“黑娃,找我有啥事?”
曹黑娃压住满腔怒火,因是在支书家里,要耍狠,还要讲究些方式方法,不能蛮干,要引鱼上钩。他走近支书,别再演戏了,来找你,就是说件事。答应了,解决了,他就走,不会赖在这里。如果推推迤迤,耍滑头,别怪曹黑娃不客气。
支书王槐听到曹黑娃说这些话,心里立马想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来了,曹黑娃肯定是为喻珠珠的事情,要摊牌,要提条件。不过他不管问题有多大,从来不在家里搞接待,或谈工作。他让黑娃等一会,穿件衣服去村委会办公室说话。
柿子树村,村委会办公室,王槐自然的坐在他那把交椅上,问:“黑娃,有什么事?”
“明白,装糊涂,还用问。”曹黑娃直接反驳。
“就是那些鸡毛蒜皮的的小事,值得你火冒三丈。”王槐装冷静。
“眼下我老⋯⋯不不⋯不是我老婆,是我前妻,是喻珠珠,在床上病了十多天,人病的快要死了。你说咋办呀?”
“病了?珠珠病了。病了就赶紧上医院看病去呀。”支书关心的说。
“看病,你得掏銭呀。有了钱才能去看病。”曹黑娃爽快的回答。
支书王槐不满意的念说:“喻珠珠病咧,让我掏钱?成何体统。”
曹黑娃正重的告诉说:“问题都这样了,还装洋蒜,得让我一条不拉的说出来?你才肯拿钱,不要再耍滑头,快拿钱。如不然怪我曹黑娃不讲义气。”
支书王槐见抵赖不过去,问:“要多少钱?”
曹黑娃张口说:“最少要十万。”
支书王槐很是随意的说:“多大点儿病,张口就要十万,渭口倒不小,要这么多钱,没有。”少停片刻,支书王槐又反问到:“曹黑娃这是要钱,还是要命?”
曹黑娃说:“别要嘴皮子,这几个钱,在你身上如九牛一毛。不给钱,就给命,你自己了断。”
支书王槐现在说话,要多加提防,多加小心,他就警告曹黑娃:“要钱,就说钱的事,不准胡扯。我王槐也不是吃素食长大的,见过世面,你吓唬不住。”
曹黑娃急了,他就给支书下硬查。十万就是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他没有什么真本事,县政府的大门朝那里开着他能找到。你算不上大老虎,起码是头苍蝇,是个绿头苍蝇。
王槐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伸出手来,食指顶在曹黑娃的鼻子疙瘩上,你⋯你⋯你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想找死。
曹黑娃伸出右手轻轻的挪下支书王槐的手指头、不想活了,这话算你说对了。穷人家的命不值钱,早就该死,只是没有找到个垫背的。那就商量好,这次咱俩一起死。反正曹黑娃豁出去了,不讲理就不讲理。人们常说不讲理的怕横的;横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今天就给他玩一手,二话不用分说,上前一歩,右手揪住领壑,指着村委会后院子里那口枯井说:“走,支书我陪你一块儿从这口井里跳下去。”
支书王槐这阵儿冷静的想了想,看来给曹黑娃上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行,软硬兼施更不行。如果闹疆了,县纪委怪罪下来,那一切都完蛋了。于是他就干干脆脆拿张十万元的卡给黑娃说:“给,写个收款条。”
曹黑娃拿到卡滿口答应,写就写,谁还不会写。正要找个笔写收款条,脑子一动,计上心来,写上收款人是曹黑娃,就会惹来麻烦。支书王槐会不会拿上正据去派出所报案立案,说这十万元收款条是诈骗?派出所可以定他是个诈骗犯。这是有根有据的事实摆在面前,他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楚。钱是经过他的手拿走,用在什么地方,有又谁来证明他沒有拿钱,事情放到桌面子上,就是铁的证据,法院判他三年五载,去蹲大牢不就日遢咧。
曹黑娃提出要求,收款人写上喻珠珠名字,并且注明此款项是精神损失费、误工补助费交通费、生活费、治疗费、营养费。
支书王槐听了这么多的费,也是逼迫的无路可走,心不在焉的说:“写吧,想咋样写,就咋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