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题记:女孩子有哥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01

哥哥一岁半时,家里添了妹妹。很快妹妹开始学走路了。一天,妈妈把兄妹俩带到村里那家照相馆,将两个小人儿抱进专供孩子照相用的小车,嘱咐哥哥要扶住妹妹。于是,“咔嚓”一声,留下了一张哥哥抓住妹妹肩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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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哥哥带妹妹到山里玩。在一条林间小路上,走着走着,哥哥忽然不见了。“的的(哥哥)呀!的的!”(妹妹小时候吐字不清)妹妹急切地喊。喊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哥哥的影子。妹妹慌了,妈妈说过,树林里有熊瞎子,会吃人,还有蛇……妹妹越想越怕,环顾四周,除了大大小小的树,就是高高低低的草,耳朵里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妹妹大声哭起来。“的的呀,的的,你快来呀!”过了一会儿,哥哥从一棵树后面闪了出来,笑嘻嘻朝妹妹扮着鬼脸。妹妹马上破涕为笑,边用一只手擦眼泪,边用另一只手抓住哥哥的手,防止哥哥再次跑掉。那时,哥哥六岁。

03

兄妹俩先后上学了,在村里的中心小学。妹妹认真,总怕迟到。虽然学校离家只要几分钟,可她偏偏每天早上不等妈妈把饭做好,就上学去了。于是,哥哥每天到校第一件事,就是到妹妹的班上给妹妹送早餐。那时的早餐虽然没有现在的好吃,但热呼呼的早餐可以让妹妹精神饱满一上午,还不用担心上课时被别人听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那段时间,无论冬夏,妹妹就是这样吃着哥哥送来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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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妹妹性格柔弱,班上有个男孩子总喜欢欺负她。那个男孩子常常看见妹妹,就随手捡个小石子扔过来,打在妹妹腿上等晚上再看准是一块青。哥哥知道了,课间就注意妹妹的行踪。这天,那男孩子正要扔石子,哥哥忽然冲出来,站在妹妹前面,愤怒地瞪着男孩。男孩子被吓住了,转了个方向,把石子轻轻丢出去,然后,迅速转身跑了。后来,妹妹再也没被丢过小石子。

05

哥哥不大喜欢上学,却能吃苦干活。家里买了辆“东风”,哥哥开着它为林场运木材,赚钱改善家境。妹妹上了高中,开始住校。于是,每当开学、放假,妹妹可以享受哥哥的专车接送。为这,同学们可羡慕她啦!

06

妹妹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哥哥有一次因生意在妹妹家小住一段时间。有一天晚上,妹夫很晚了还没回家。妹妹担心,要出去找他。哥哥二话不说,骑上妹妹家的自行车,带着妹妹穿大街,走小巷,几乎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回到家,已是凌晨时分。

07

妹妹临产,妈妈准备去妹妹家照顾月子。其时,哥哥在县里一家复合板厂工作,给领导开车。哥哥送妈妈上了火车,把要带给妹妹的钱塞给妈妈,还嘱咐妈妈: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要一样喜欢(哥哥担心妹妹的婆家重男轻女),他现在不能去看妹妹和孩子,让妈妈替他好好亲亲孩子。

08

世事难料,哥哥没能见到他可爱的外甥女。在妹妹产后三天,哥哥公出发生了意外,年轻的生命就那样结束了。哥哥走了,留给亲人的,是无法言说的痛。

09

人生中有些事情是无论怎样都不会忘记的。时至今日,每每想起哥哥,妹妹心里的疼痛丝毫未减,一如当年。而幸福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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