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愿望,做文艺的自己,一直到头发花白。
有个高中同学,在微商刚盛行的那一年,辞去编辑工作转战微商,现在买了豪车,住了别墅,赚得满盆金钵。一次闲聊的时候,她说正在招软文的段子手,我说要不让我一试?她说,可以呀,但是你别写你的文艺啦,文艺市场太小,要整点幽默的,搞笑的,咪蒙、papi酱、黄雪峰,他们正红,当然因为他们本来就有才华,也正是因为市场对幽默有需求啊。
想想也是,累了一天的人,谁愿意看你写的风啊雪啊月啊。
老板需要从市场的最大化考虑产品的销售运作,而我就可以从自己内心需求的最大化生活。幸好,我不是老板。
幸好,我还可以没事摆弄摆弄相机,可以无所压力地写写文字,还可以嘴角念着:“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而后急切地第一时间与挚友分享,这句话写得真好。
着一身自己喜欢的衣服,穿舒适的板鞋,走在路上,有风吹来,会想起朋友的话:你所看见和感受到的,你所喜爱和理解的,全是你正穿越的风景。
内心有颗文艺种子的人是幸福的。与市场无关。
前段时间拍了一组,自己喜爱地不得了,尽管模特只是身边很普通的朋友。
太喜欢这种光影若影若现,太喜欢这种低眉转瞬间的美。
滨田英明的家庭摄影童趣而自然,买了他的画册珍藏爱不释手,也喜欢看微博里的大咖,双喜的性感妩媚,女人味十足,也喜欢林初寒的清透有质感,还有小醒的日系的生活日常,还有七七小姑凉的暗调。
看大咖的摄影,是享受,是内心有所创作欲的蠢蠢欲动,自己也尝试拍过各种类型的照片,尽管还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但看过、试过,我的眼前就不再眼花缭乱,逐渐找到自己喜欢的风格。
就像,我也算开过公司,卖过产品,做过讲座。折腾一圈,现在却钟爱稳定的工作,原来,事业也是一种缘分。我喜欢这样,安静地不被打扰,有时间有心情读书拍照。内心有资源,有能力独处。
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太难得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看安妮的书,深陷其中,很长一段时间我刻意避开,因为怕它让我堕落,沉沦,背叛。这几年,知道安妮改名为庆山,出了新书,在看完一本《素年锦时》后,我又一股脑儿地购进庆山的所有书。
没有了那个海藻般头发和光脚穿球鞋的女主,它同样让我深陷其中。
原来,爱她,文艺才是深深的根。
每个人的生活总会出现一地鸡毛,要给儿子喂奶,换屎尿布,要处理工作的各种嘈杂与纠纷,要与不喜欢的人对话,幸好,在这些生活的间隙里,我仍与文艺彼此沉溺。
一个机缘巧合,知道了塔莎奶奶,我的心一下子打开了。
种花、织物、作画、写作,每一样都静腻而纯粹。
有人爱浪迹天涯,做背包客行走世界,丈量生活。也有人甘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精耕细作自己的生活。我喜欢后者。
和自己相爱的人在院子里一起种花种树,听他讲笑话,冬天有阳光的时候,闻日光下被子的味道。给儿子读绘本,拍生活里的各种细碎。洗出来,细数生活。
我希望我既拥有文艺,又拥有豪车别墅。但我早已做好准备,文艺通常是清贫的,因为它更多时候与成功学背道而驰。
可是我还是愿意一直文艺到头发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