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懦弱也好,无能也罢,总之有点没劲。这是“一部分人”对他的评价之中的公约数。温柔来自凌波,干净来自渚薰。反正没一个来自我自己。
渚薰有一双慧眼,能看见真嗣的灵魂。全凭自己的观察判断去了解一个人。
何等自信从容。
我不理解这样一个废物,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不过是因为迷恋那个散发着光的白衣少年,爱屋及乌,才对真嗣多了一丝好感和好奇。直到在知乎上看到一个评价
“这男人的温柔比海更深”我才明确了我不反感他。
真嗣他是活着的。我真切的体会到了。挣扎、又不敢拼死一搏。害怕被遗忘。也害怕被看见。希望大家可以喜欢自己,却又害怕被寄予厚望。做什么事都不会很决绝,愤怒很多都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而且最痛苦的是,他总是在怀疑。人也好,说的话也好。他会轻信,但是没办法真正明白的相信,那只不过是一种抱着期望的妥协和短暂的逃避罢了。没法自我欺骗的时候就开始自暴自弃的思维,然而怀疑无法终止。念头一旦起来,就再难打消。没有卵用。成天怨这怨那的,结果越来越讨厌自己。
我看着看着就觉得好烦啊……这家伙的心理活动麻烦省略好不好。
结果还是不敢讨厌他。
我好累,根本不行。不如把问题想简单一点了,因为真嗣长的很漂亮,很美很可爱。这样好不好?对。我喜欢那张脸。可以了?……
郑子恒。
我看的时候好希望自己是辛然…不,有些时候我感觉我完全都是他了。我爱这个男人,没有虽然,连他的软弱我也爱。莫名的高贵,隐秘的包容与呵护。没用又算得了什么
他死去以后,辛然在他坟前,靠着墓碑心里说的是:这里躺着 我风情万种的老情人,懦弱无用的父亲和兄弟,笨拙天真的儿子。这里躺着我的家。这一个男人,完完全全的,填满了他生命中一直渴望着的几乎所有角色。辛然最后并没有找到父亲,只有一次,他坐伏在何海逸的身上,在他耳边说:“罚我,海逸,狠狠罚我吧。”我看到了那个父亲的影子,即将要附在何海逸身上一般。在何海逸的怀里,他得到了吗?最后怎么样,我真的不记得了,那一部分,健康可爱的情欲与爱磕磕绊绊却又无比安静的走向结局,我看的投入又飘忽,我还能说什么呢。
终于。辛然找到了他的爱人了。我很喜欢…我们总是要顺着生命往后走。我很高兴他能有这样的以后。死了就死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了。辛然活了下去。开始了没有他的生活,然后遇见何海逸,轻浮地靠近,渐渐被触碰到内心,然后用真心对待,放下了心中的隐痛。有了文本以外的快乐。我多替他欣慰…命运到底待你不薄的。
可是我不是辛然。到最后尘埃落定的一瞬,我的体感时间点再一次回到郑子恒死去的时间。我仿佛正化作那个同时失去爱人、父亲、兄弟、儿子和家的男孩子,躺倒在墓前望着天。
回到我在开旅行社,游逛终日,空白一片的时候,一句旁人嘴里的“少爷”把我叫醒。
回到他开车时把手放在我的手上,表情沉静的讲:“辛然,我宁愿你无耻。也不希望你虚伪。”
回到我对他的怯懦失望到不能言说。曾经的幻想破灭,失魂落魄地在冬天的大街上无目的的走着时,他的那条短信。
“回家吧,辛然。”
“我很想喝酒,但我在控制自己不要喝,希望我能坚持到你回家的时候。”
进了门,郑子恒果然趴在茶几上,对着酒瓶子发呆。
我扯下围巾团成一团扔过去,正砸在他脑袋上。
“我没有喝。”他冲我绽开一个孩童般的笑脸,“我长出息了少爷。”
回到那时候我捧起他哥哥的手指亲吻,泪落在手背上。“我死之后,麻烦你再照顾他一段时间。没有你看着他肯定要出事。也不好意思再拖累你,能拉扯他多久就拉扯多久吧……”
还有那个温暖而漫长的夜晚,他坐在我枕边安抚着我,哄我睡去,留下两瓶酒。
他舍不得我,却还是离开我了。
可我得到了,那份爱,我相信一定是真的。他说他爱我…“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少爷”。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这可是他。一向以坦然从容的态度,拒绝着虚伪情爱的人啊。
我有多喜欢他?
我不知道,他一说话我就觉得快乐。
“你跟进来干嘛? ”郑子恒转生身问我。
“我想先将降温,他妈的都快烧死我了。”他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少爷你行行好,让我自己待着成吗?
“为什么这样干?”迷迷糊糊听见郑子恒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