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风飘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军阀割据战乱纷,
民不聊生苦难言。
民国初年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大批难民涌入上海。上海这座远东第一国际大都市是近代文明的发源地,也是罪恶的聚集地,这里每天都在发生着人间的悲喜剧,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家破人亡,有人救国救民,有人卖主求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上海这个城市让人又爱又恨。
刘国强上身穿灰布上衣,下穿粗布灰裤子,背着一个粗布口袋,衣服打着大大小小的白色补丁格外显眼,脚上一双破了洞的布鞋,大姆哥不安分的刺出鞋面,好奇的观望着这座陌生而又繁华的城市,俊朗的脸上镶着粗黑的眉毛,一双明亮的眼睛,囧囧有神,衬托出几分英气。刘国强姐弟四个,两个哥哥,一个死于饥饿,一个死于痢疾,一个姐姐送了人,唯有他刚强的活下来了,父母是地道的农民,但他们盼望着国家富强,不再受烈强凌辱,不再有战乱,同时希望孩子能刚强的活下去,故而取名刘国强。
“老乡,找活儿不?”
“找活儿”
“你是那里人呐?”
“我是河北民县的”
“我也是,咱俩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穿着考究,疏着个背头,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收拾的一尘不染,嘴里叼着洋烟儿,烟儿从嘴巴吸进去,从鼻孔冒出来,嘴巴吧唧吧唧时而吐个烟圈儿,飘向空中散了。
“老乡,抽个洋烟儿不,这洋玩意儿比烟疙瘩好抽多了”
“洋玩意儿也不抽,不会”
“碰见我算你小子有福气,我给你找个赚钱的活儿,工资一个月200块大洋,你小子撅着个腚种庄稼,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你为什么帮我,咱有没亲没故的?”
“谁让你咱是老乡呢!遇见我算是遇见贵人了,我可不白帮你呀,收你两块大洋介绍费”
“两块大洋?我一年才挣几个钱!”
“两块大洋算个毛,你上班了半天都挣够了,看在老乡的面子上,收你一块大洋”说着从小伙子手里把钱拽走了
刘刚强被面前老乡说出的工资搞蒙了,恨自己没有早点来上海,但又不太敢相信。
中年男人一把拽住刘国强的包袱,不由分说的扔到了黄包车上。
“楞着干啥,呆子,上车”
中年男人的黄包车和刘刚强的黄包车一前一后出了城。
“怎么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还有多远”
“马上就到了,我肚子不舒服,拉个便,你先走,我一会儿追你”中年男人去方便了
刘刚强的黄包车一会儿到了一个厂子门前
“到了,老乡”刘刚强付了车费
“新来的吧,先去吃个饭吧”一个赤膊的高个儿迎接刘国强
“什么贵吃什么?什么贵卖什么?”
刘国强在工厂的饭店点了两个肉菜,一瓶酒。
“不够,怎么也得四菜一汤,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工资这么高,不花还留着,钱会生孩子咋”又加了两个菜,一个汤,这是刘国强从娘胎里出来吃的最丰盛的一次饭。
酒足饭饱,赤膊高个儿,领着刘国强去厂里小卖部购物。
“你连个表都没有,有身份的人怎能没有表呢?老板给他拿块表”这块表用完了刘国强所有的盘缠。
“今天去宿舍休息吧,不用上班,照样给你算工资,我们厂是全上海最挣钱的厂”
刘国强感觉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幸福来的太突然。梦总有醒的时候,幸福来的快,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