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过去而不能追回的是岁月,逝去而再也见不到的是亲人。如果成长需以此为代价,那真的是太痛了!
昨晚看着孩子睡着时那副天使般的面孔(醒着是魔鬼),不禁感慨,时间飞逝!这都17个月了,生她那画面历历在目,仿佛前段时间的事。儿会大,娘会老。
打开微信,在朋友圈发了条说说:突然想着有天自己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了,有点可怕。发完返回聊天界面,立马有条回复。是一许久未见,但关系不错的朋友。他说:“我正在体会。”
阳光小伙,发这评论,有事。立马关心的给他回了句:“怎么了?”
秒回复过来:“我妈在医院。。。医生束手无策。”
看着他回复的字句里,医院后面的三个句号,手机的这头我都能感觉到他情绪特别低落。合着五味成杂的情感,点开他的头像和他聊天。
“是上次和我说的那个病么?”
“嗯。”
“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其他建议?”
“已经连续发烧8天了,40℃。退不下来,没有任何办法。”
“那有否咨询大城市医院的专科医生?”
“嗯,希望不大,这边医院也建议我们往大医院里去。但我们家属商量后,还是不想,要把她带回家。”我想他们定是在万般无奈与不舍中做的这个决定。
看到这,短路,卡壳,没词,心揪着。不知道再说什么发过去,此时,语言显得多么苍白无力!如果在他面前,还能给个肩膀依靠或是拥抱。
叮,信息来了,把我从思绪里拉回来。他说:“我不甘心,我恨自己无能,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孝,都还没有认真陪过她,一年回来没几天,也没为她做过什么。”
我连发好几个拥抱的图片过去,并和他说:“与其埋怨自己之前做的不够好,不如把握好现下的时间,用心做你能做的,说她想听的,她能感觉的到。再者,换位想,虽都不愿意走这条路,但对你妈而言是种解脱,病痛折磨那么多年,身体的疼痛,精神的摧残,无不痛苦!”
这些字打完后,在点击发送前我犹豫了下。自我感觉,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个中不舍与难过。但,想着当局者迷,不能让他陷入自责的死循环里,要拉回来。最后,信息还是发送出去了,但小心脏也揪着,就怕那话他看了心里头更不舒服。
好在他回复说:“你说的对,做好当下。”
“晚了,如果可以,休息下,这些天肯定累坏了。”
“不敢合眼。”看这条信息,不禁流泪,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多少理解那种不舍和无助。
这样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遇到,几年前有个大哥,三十几岁,一米八几大个子,站在他身边都要仰望他。他父亲走的那时,在我面前哭的像个小孩,嚎啕大哭,肩膀不断抽动,不顾任何形象的。那会,我还小,第一次见一大男人哭成那样,有点吓住。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大哥是个潇洒哥,平日里倒腾寿山石,在这行,有句话说三年不开仓,开仓吃十年。那时,很羡慕他,时间自由,赚的还比别人多,日子过得也丰富,到处游山玩水。性格开朗,整日乐呵呵。
有天,看他情绪不对,问他何事?
“我爸住院了。”
“怎么了?”
“胰腺癌晚期。”他声音有点哽咽。
“之前不都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
“嗯,前段时间干活说肚子痛,去诊所拿止痛药吃了好些。隔几天又痛,哥哥们就说到医院检查下,结果就……”
“那医生怎么说?”
“没办法了,每天靠打止痛针,胸前开始鼓起,都快顶住喉咙,吃不下东西,只靠输液。”听大哥描述边想象那画面,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后来,听说大哥家人把他爸接回家里,一是因为高昂的医疗费,就每天基本检查药什么的要5000+,身体也没见好转。二是想让老人回家,而不是在冷冰冰的病房,显得凄凉。然后,没几天,就走了,从发现病情到人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带来云彩,却留下一片伤心。
再见大哥,整个人消瘦一圈,看着都心疼。坐在他旁边,不知说什么。他开始喃喃自语:“都怪我,怎么没定期陪他体检。”
“如果以前他有不舒服我就重视,或许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我总以为他会一直在那,可是现在他不在了。”
“我不孝,我每次回去都不愿意和他多说嫌他啰嗦。”
“春节我只顾和朋友玩,年夜饭也没和他吃。”
“他还没见我娶妻生子,怎么就走了。”
“我一直觉得有哥哥们在就好,我多玩几年便是。”
……
大哥边哭边说,我年纪小,不懂说话,只能就陪着他,听他说。也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一定多听父母说话,经常陪父母。
以前也是一叛逆姑凉,和父母一言不合摔门而出,好几个月不联系的情况都有。正因为亲眼见到大哥那种后悔伤心难过自责的哭说画面,给自己一个警钟。现在我为人妻,更做不到陪伴父母左右,但偶尔给父母打打电话,听他们说说在那边生活的情况,也和他们讲讲我这里的事。有时爸爸再说我哪哪做的不对时,我都不会顶嘴了。因为,有人教育是福。只有最爱我的人才敢冒着惹怒我的风险还依然苦口婆心的提醒着,所谓良药苦口。
我时常和老公说,哪怕父母冤枉我们,出发点也一定是好的,无需顶嘴去纠正。爱没有道理可言。
每每听刘涛唱那首《父亲》,都泪流满面: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做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歌词里头时光时光慢些吧,让我紧张。父母在老,娃在长大,所以昨晚突然伤感自己有天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孩子会面临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离别,我不忍心,害怕呢!
我们时常把最好的一面给了别人,大把的时间给了外人。却对家人少言寡语或是没时间。此生这么短,实在没那么多爱和时间分给别人。
我们小时,父母花了很多时间教我们吃东西拿勺子用筷子;穿衣服,绑鞋带,扣扣子;洗脸,梳头发;教做人的道理。
如果说爱也要守恒定律,那么当
有天,父母老了,我们也像小时父母对待我们的那样对待他们。
带着意识生活,觉察,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