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寒风凛冽,他光着头。脸在蹭亮的头皮下,显得格外的酱紫。泾渭分明的皱纹,从眼角爬出来,绝不含糊。眼眶里,两方天地明显关不住骨子里透出的精明,咄咄逼人。
他从街边向她走来,双手互揣在袖筒,身体显得有些佝偻。他老了,明显的老了。身后停靠着他骑的摩托车。车的铁皮在冬天早上越发的寒气逼人。他竟然光着头骑车,在这样的天气里。她心里不是滋味起来,同情,怜悯,各种涌上心头。同情,怜悯不为他,为她曾经的自己。曾几何时,她何常不是这样?
谁没有艰难困苦的时候。在这期间谁又没有做几件不可思议的事。算了,原谅吧,让所有的是非恩怨付之一笑。
想到这,她笑盈盈的迎了上去:“二哥,这么冷的天,你怎么都不戴个帽子。要注意安全呀。”他说:“不冷,不冷……”她心里越发的酸,想到了她的从前。共情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发生。她让自己理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