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绍兴这座江南名城,我向往已久,这种向往多半缘自少年时代就根植于内心的“偶像”情结。绍兴是鲁迅的故里,鲁迅先生是我崇拜的偶像,偶像笔下的物什景致自然也就充满了几分神秘色彩。
在鲁迅先生笔下,故乡绍兴是鲜活而又多姿多彩的。百草园里光滑的石井栏和高大的皂荚树,三味书屋宽大的匾额和后园的腊梅花,咸亨酒店临街的曲尺型柜台和美味的茴香豆,咿咿呀呀唱个没完没了的社戏以及灵动轻盈的乌篷船……这些似乎都成了绍兴这座城市的标签和留给人们的城市记忆。
其实绍兴的城市记忆远不止这些,作为有着二千五百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绍兴的味道亘古而绵长。去岁冬日出差之际,我忙里偷闲,走马观花地看了其中几个景点,了解了一些风物,择其要者约略记之。
01 鲁迅故里
鲁迅故里坐落在中兴路的边上,整个景区其实就是一条保护下来的仿古老街,街道用一块块方形的石板铺砌而就,街道两旁是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筑,鲁迅的祖辈身份显赫,拥有几套很大的宅院,每套宅院相隔不远,均居于街道的右侧,依次为鲁迅的祖居、鲁迅纪念馆、鲁迅故居。
鲁迅故居位于绍兴都昌坊口西侧的周家新台门,一条窄窄的石板路曲径通幽。故居形制坐北朝南,两侧是黛瓦粉墙,尽显陆离斑驳,古意盎然。故居虽然是近些年重修或仿建,但都是依照鲁迅文章及相关史料中的记述,力现原貌,让人一窥当时的格局和规模,尤其是鲁迅先生少年时代读书和生活的场景,引人遐思。
作为中国近现代文化革命的旗手和主将,鲁迅的地位无人替代。在风雨飘摇、神州陆沉的特定年代,鲁迅先生以一支毛管抨击时弊,揭露丑恶,毫不留情,力图改造国民的劣根性,发挥了千军万马都未必有的力量。而今人们缅怀鲁迅,是因为其笔下的人物仍然有着强烈的现实意义,那一个个鲜活的场景依旧在你我身边粉墨登场,不断上演……
02 绍兴黄酒
周作人在《北京茶食》中写道:“我们于日用必须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秋荷,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越精炼越好”。
那不求解渴的酒就是黄酒。黄酒之于绍兴,一如茅台之于中国。在绍兴,说起绍兴老酒,当地人都讲得出一大套关于花雕,女儿红,善釀,加饭等黄酒的品种、来历或典故。推杯换盏中,上可追溯越王勾践出师伐吴,以酒赏士;近能笑谈鲁迅笔下的穷书生孔乙己……由此可见,酒之于绍兴人须臾不可或缺。
这里尤其要赞一下的是,咸亨酒店的老酒很醇厚,“过酒坯”也很地道,用小土碗盛着,极有风味。再点上一碟茴香豆,臭豆腐,霉干菜烧肉,配上八年陈的加饭酒,温热至40度左右,就着香糕,只一小碗即可饮至微醺,啖出许多美妙的情愫。
03 安昌古镇
安昌在绍兴柯桥区境内,是绍兴四大古镇之一,与杭州萧山相接。与其它水乡古镇相比,安昌有一种真实而浓重的传统生活气息。沿河蜿蜒的老街,店铺作坊林立,酿酒坊、酱油园、小吃店、酒铺鳞次栉比,河廊上一溜挂满了香肠、鱼干、酱鸡、腊鸭,在冬日艳阳下透着油亮的酱红,像极了张艺谋电影里的场景。
快到晌午,走累了,找一家小店坐定,点几个当地特色的小菜,由精干的主妇烹了端来。品着古镇的老味道,看时光在河面上流逝,那份惬意只有亲历的人才可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