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他不再联系之后的8个月三天零五小时八分钟三十七秒,他给我买了一份杂粮煎饼果子,这一次,同样没有放葱。
从公交车站到我家你走了五百二十步,你说你之前总是少于这个步数,练习了一个暑假才调整好这个步幅,你肯定又数了数我家门口的树,把心跳从每分钟八十八下降到六十六下,然后伸出手,把把三根手指调整到两根,准备用四分之三的节拍叩响我家的门。
只是这次,我不在门里。我坐着8月9日上午8点09分的飞机伴着夏天的风飞去了北纬30度的上海。于是在你敲门的前一刻你接到了我迟来的短信。
最初遇见茜茜,是在高二的暑假,她是班里最文静的女生,平常不怎么和他人说话,总是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坐在窗下,阳光透过云彩照在她的身上,棕色的长发显得有些金黄。她喜欢晒太阳,像猫。
十三日,煞北,冲南,宜沐浴、祭祀。忌出行、动土。可我还是穿上我喜欢的颜色来上艺术课,微懒的风吹动我的发梢,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在地面上,引起一点喧嚣。我似乎引起了一个男孩的目光,也可能是我多想。趁他没在看我,我伸了个懒腰,像猫。他又看我了。
世界上根本没有一见钟情,只有见色起意,我见到茜茜的第一眼,和现在的三万六千眼,同样色眯眯。
和他熟悉起来是因为暑假课程毕业后的展演,我们被分到了一组准备一个双人小品,我们才慢慢熟悉起来。一开始他总是把我的名字叫“茜茜”叫成“西西”,很让我生气。小品不难,我就拉着他一起偷懒,下午我们躲在阳光下聊了很多,很多时候都是我说他听,可能是因为男孩子们不是很喜欢二次元的原因吧。但他人很开朗也很细心,是我喜欢的类型。第二天他来的时候顶着两只黑眼圈,可他昨天11点就跟我道了晚安。下午我们照常偷懒,他的话比昨天多了许多,而且都是我喜欢的话题。后来正式演出,演出中他的手很自然地捂住了我的眼睛,他的手好香。
演出结束后的下午自然没有了排练,茜茜和我回了各自的家,睡觉时我把靠枕放平当成枕头,就好像把我喜欢她当成是她喜欢我。本以为暑假后分专业上课的我们将成为两条平行线,可茜茜却主动联系了我。
我想做杂志,这个想法是在高一的时候有的,因为中考失利,我去了外地的一个寄宿学校上学,身边的同学好想一台台机器。我想让我的高中生活跟比人不一样,做一些大多树学生做不到的事情,就好比办一个杂志,拍一个电影。于是在2016年的夏天,我和他一起创办了我们的杂志“梦想祭”。可是我们慢慢的发现做杂志的困难,没有人员没有资金,我们望着邮箱里收集来的稿件不知如何是好。做杂志的想法只能放下不提。但是在他的鼓励下我们建立了一个小的团队自制网络剧。我主演他执导,我们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他表达想法时以简略为主,其他人都听不懂而我却总能明白他的意思然后“翻译”出来,我也解释不清为何会是这样,一次我开玩笑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是一个细心的人,知道我不喜欢吃葱,每次在外录节目要订外卖说总是打电话给商家再三嘱咐不要放葱。
后来茜茜在一家刚开的动漫主题的咖啡店打工。第一次去找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身女仆装把我迎进了门,于是我便成了那家咖啡店的常客。也常常带朋友过去。
15年的十一假期,他和一个朋友去了我打工的咖啡店,我就打了一杯咖啡给他,他顺手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他的朋友惊讶的看着我们的举动,问我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没有说话,只是笑。后来我们的见面再也没有以杂志为借口,在一起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我开始被他介绍给他的朋友,他们都很优秀。他忙起来常常会有些手足无措,平时明明比我聪明的他宛如智障,有时墨水滴到手上时他会先忙完手头的事情,我却会习惯性的帮他擦拭,看他朋友鄙夷的看着傻笑的他,后来他们竟已习惯。一次一个朋友说,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总会很糗。我看着他,他却总说他无论在谁面前都是他自己。
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总会很糗。我总说我无论在谁面前都是我自己。你不用这么看我,我从小就带皮吃香蕉,囫囵吞樱桃,嗑瓜子也不吐壳。
2016年的四月,茜茜和我开始写信,之前我们一直是通过电话联系,每天晚上10点我准时从教室跑到宿舍电话前拨通她的电话电话,15分钟后我们各互相了晚安然后她宿舍熄灯而我开始洗漱。
写信的这个举动来源于一部我们之前看的电影《北京爱上西雅图》。我觉得用信来谈恋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缠着他要他写信。我在外地的学校上学,我们的信件往往第二天才能收到,第二封信是他写的,也是淡蓝色的信封,棕色的木制纸上有她粗旷的草书,内容无非是平日里的话题,但我第一次发现他写字那么难看。
再后来,不知哪天,茜茜的联系渐渐变少,我也很久没见她,自从上次分开,已经有6个月又28天。最后一次见她是在16年的夏天,六月八日,“今日爱神降临,情绪高昂,宜告白、婚嫁。”那时我们相识已有11个月,当时我在工作室得知了茜茜要去看《魔兽》。我打电话跟她闲聊,她的话语已不似从前的温柔,茜茜说她有个潍坊的同学今天来找她玩,后来就匆匆结束了通话。茜茜看的场次是上午10点20,看完后刚好吃饭。虽然茜茜并不玩魔兽,但她看的依然很开心,就像她旁边的那个男孩。中午,茜茜送走她的同学后请偶遇到的我和我的两个朋友吃饭,我没有问她那个男孩是谁,只是报复性的点了瓶酒,结果在大街上吐的一塌糊涂。
后来我换了一个私人老师学习艺术课,我们的联系也渐渐变少。朋友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互相厌烦,确实。
后来茜茜换了一个私人老师学习艺术课,我们的联系也渐渐变少。朋友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互相厌烦,我倒是很想知道烦透了你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比在那个风吹过的夏天我站在路边,看着一辆又一辆计程车停下,却没有你从上面下来还要难受。
真想变成夏天的风,去撩一撩夏天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