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下午上课的时候,手机突然振动。我悄悄撇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来自你读大学的城市。
就是在那么一瞬,我就想到了你,一下子手忙脚乱。
默默地看了两眼,理智让我挂断了电话,假装认真听老师讲课。一分钟不到,电话再次响起,我低头按了静音。再抬头时,我发现我的脑海里全都是你。
剩下的半节课,我几乎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尽管授课的老师是我最喜欢的老师。
窗外延绵了几天的雨,还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本是轻松愉悦的环境,但我的心仿佛就像被石头压住了一样,重得我想哭。
我既想这个陌生号码再次打来,然后你再告诉我,这是你的新号码,要我常联系。但另一方面我又不想电话再打来,我害怕不是你或者是别人告诉我你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天蝎座的我,一个人坐在第一排的角落,在桌下紧握着手机,盯着那个未接来电。上演着内心的独角戏。
二
该怎样表达我的感情呢?一场持续五年的暗恋,该怎样向你开口呢?我笑了,眼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噙满了泪水。整整五年,除了我自己,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一千多个日子,这么长,长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依然喜欢你,还是放不下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对你的执念。
爱你,是我自己的一场独角内心戏。
第一次遇见你,是在高一的那个炎热的夏季。那时的你,在别人眼中不优秀,成绩不算好,不白,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比较高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是最帅的。尽管你的篮球还蹩脚,高一,我们的座位总是离得不远,在一次一次的交流中,我们也渐渐熟悉了。一群人总是凑在一起开玩笑,吐槽各科的老师。
时光在我们嬉笑怒骂中缓缓地消逝,我就像是突然被敲醒了一般,发现自己喜欢你了,喜欢的时间不确切,就连理由也说不大清楚。
如果硬要算上理由,大概就是在那个星光灿烂的晚上,你用伞头戳我的背,而我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告诉你,旁边的那位妇女是我妈妈的时候;可能是每次换位置我们都坐在一团的时候,也可能是我们在大雨中同打一把雨伞,我却被淋得满头是雨而你嘲笑我矮的时候;可能也是你叫我帮忙签你爸爸名字应付班主任的时候;大概,是我们在路上偶遇同路去学校,我努力赶上你步子的时候吧。当然,最有可能的,也是我说服我自己的是你的那句话,一句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的一句话:以后娶媳妇儿,就娶婷婷这样的。
高二下期,渐渐懂事的我,开始认真地读书,做作业。我成了你眼中的学霸,而你也成为体育特长生中的一员。你常常都在田径场中训练,起跑,跳远......,每天你回到教室都是大汗淋漓。我远远地看着你旁边的女同学给你递纸,递水,我的心难过,会不开心,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嫉妒。
然而,自卑却又懦弱的我,高中毕业连你去了哪一所大学都不敢打听,因为我怕任何一个人窥探到这个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我想一个人守着我的秘密。
三
再次相见是我高四暑假毕业的一个夜晚,我被闺蜜拉倒广场喝茶,却意外得知你要来,望着隐藏在树枝里惨白的灯光,我开始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好用喝茶来掩饰我内心的忐忑。整晚上我没有和你说一句话,哪怕是你在和他们侃侃而谈时,和我眼光无意的接触,都让我觉得备受煎熬。我始终保持着微笑,遇到赞同的话也仅仅只是点头,我不敢像其他同学一样和你一起聊天,我害怕他们能听出我说话时的颤音,看到我绯红的脸颊。
那天晚上,我装作无意地向闺蜜问到了你的QQ。在网上,我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升学宴,担心你不来,我还特别强调你的好朋友也会来,你答应了我。
宴会那天,又忙又乱,当我看见你在拥挤地人群中抱着一束鲜花面带微笑朝我走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周遭的人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恍惚之间,我感觉这就是10年之后我们的婚礼。可是我知道,是我想多了。
四
大一开学的那段时间,我们还有联系,但仅仅是在QQ上。我想找你聊天,却总是找不到好的谈话理由还能让我的情愫不被你发现。
一次聊天,你说在学校里面都没有一个真心朋友,感觉特别孤单。还让我在学校里保护好自己。看到这个,我特别的高兴,这算是你对我的关心吗?我在手机这头笑了。我问你现在是哪个大学,你告诉我之后,我才发现当时报志愿的时候我有考虑这所学校,而且还拜托同学去问问她亲戚,我的分数有把握上这个学校吗?可是因为母亲的反对,我放弃了。当我告诉你这件事的时候,你很惊讶也很遗憾,你说如果我来到这所大学,你就有真心的朋友了。
你遗憾,我更加遗憾。
后来我们的联系几乎没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其他好友的动态里看看你的回复,我甚至不敢去你的相册里去看看你的照片,因为我怕你会发现。有时候突然很想起你了,我就会翻一翻我们不多的聊天记录,我才发现,当时的我连你发的标点,表情都要揣摩半天,在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里,我扮演的角色多么卑微,我多傻啊!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向你迈出了艰难的一步,你是否会回应我一个拥抱。如果我当初排除阻难,来到你的学校,是否我们现在的关系会不一样。
可是,爱情与生活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我常常梦见你或者与你有关的东西。有时候是我站在你大学的校门口翘首盼望,有时候是我们携手散步在幽深小径中,有时候是你不远千里来学校看我……。
你,是不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对我这样好呢?
五
我不知道现在我是不是还喜欢你,也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女朋友或者有喜欢的女孩,但是如果哪一天朋友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或者要结婚了,我想我是会哭的吧,毕竟在我懂得爱情的时间里,你已经占据了大半的时光。
手机里有这样一首歌:“对你的感情不想让你知道,带走你的问号,转身潇洒走掉。我不想变成你的困扰,一句我爱你让你不知如何是好。多余的爱情会是苦恼,不去乞求你的拥抱。我不想变成你的困扰,爱你是个人秘密我会小心藏好,交会时一个浅浅的微笑,代表多少,我想你不用知道。”
喜欢你是属于我的个人秘密,我会努力藏好,不让你知道。再见之时,愿我的微笑能够给你留下长久的美好,愿你的爱情独缺我,却能够幸福美满。
这场暗恋是我导演的一部哑剧,无声却能拨动我的心弦。帷幕已经缓缓降落,音乐已经渐渐消失,此间的少年,谢谢你的出场,谢谢你为我的青春留下了回忆。
再见,我梦中的那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