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回家的路,一直前行

人生的旅途中,大家都在忙着认识各种人,以为这是在丰富生命。可最有价值的遇见,是在某一瞬间,重遇了自己,那一刻你才懂:走遍世界,也不过是为了找到一条回内心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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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四日,这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终于到了久违了三年的地方——绵阳。那时候小姨说绵阳变化了很多,我却说它还依旧。我只是在那里重遇了自己,泛起波波涟漪,平息在这流年的岁月。

在火车上的日子,我看到了很多风景,觉得我的人生不惊不慌地踏过了二十载,也该好好地记载一段年华了。我知道自己一直在路上,这么辛苦的奔波,我只换取那短短的五天的重聚。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是我的最大感触,在火车上的无数个小时里,我在想我看到我妈妈的时候会不会哭?她会变得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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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熟悉的街道,那年我十三岁,懵懂的我,迷茫的我,那是个秋天,我还踏着拖鞋,走在这个街道,无感寒风刺骨的袭击,今天的我也依旧,大概是长期在广东温暖的天气习惯了,短时间还不能转换。我现在已过二十了,短短七年,转眼已流逝,物是人非事事休,我波澜不惊地踏着小步,没有回家的激情,留在心里的只有珍惜。

珍惜这平淡无奇的日子,每天可以吃着家人煮的饭,无忧无虑地看着电视,时不时陪着家人聊起邻居家的事......平凡,心不透彻不懂得珍惜这美好,它是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平凡,那时靠着它多近啊,心却不甘平凡,当时光带着我远离它的时候,才知道它是多么难得的风景啊。

我回四川的日子只有短短五天,在五天里我看了妈妈,外婆,还有去世外公的坟墓......听说姐姐突然得病,又急匆匆地赶回了广东。余下的日子我一直在路上,让我明白了很多世间的无常,也更深刻地懂得真实与珍惜。

人生无常,世界不会因你的离去而变化什么,日子还是依旧。想起那时候,听说奶奶去世的消息,总会在脑海里出现这样的画面“快辞别得双手紧握,嘴里说着别时的承诺”。我记得那时候我对着瘫痪的奶奶说,等我三年,奶奶流着泪水说好......这一别,一别就八年了,奶奶也等了我三年,她做到了,可我食言了,每当想起,总是耿耿于怀,泪眼盈眶,不敢去面对故乡。

八年,有多少八年啊,八年没有回去了,我时常会想,是否回去的路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面对故乡的尘埃,心里死一样的寂静。故乡变了,映入眼帘的都是高楼大厦,只有街道上还有几棵绿色点缀,密密麻麻的的高楼压抑着我喘不过气息。我一脸沉默,沿着心中的路,我走回了我小时住了十年的家,荷花池不在了,那年菜园还依旧,还有旁边的老房子。我在楼下抬着头仰望天空,星星没有了,只有一道移动着的闪光,大概是高楼的某家小孩用手电筒折射的反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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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静悄悄的,没有灯光,还是那么暗色,但我知道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儿时阳台栽种的花盆已经变样了,只有那几台空调还依旧,祝福家的新主人一家人和乐融融......我没有流泪,望了望家的窗户,笑了笑又走了,我只记得前面的路变得很陌生。有时候,很害怕面对的东西,其实站在面前,却早已释怀了。

经历了无数次的离别,我记得再见也许就永远停留在那刻了,我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我好像再也想不到了,只记得当时的我还叨念着四级英语的成绩......

初十,要回老家拜祭奶奶,这个夜晚,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得彻夜难眠。清晨,启程山里,依旧十八弯的公路,总是打心底佩服司机的车技,山里的景色还是那么依旧,一片片幽绿,看得眼睛特别舒服。哥哥的车在大伯家停下,看着这山村园林,一下好像回到了古代,姐姐指着山的对面是爷爷修的房子,一颗大树遮挡,但还是能模糊得看到一个熟悉仿影。但听说,房子已经崩塌了,因为交通不方便,修一个房子等于修三个房子,所以一直没去补休它。我安静地听着,什么话也没说。碎声中偶尔听得到大伯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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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等待姑姑过来,静谧中只有小鸟清脆的叫声,好久没有听过这样悦耳的声音了。时间嘀嗒嘀嗒地走着走着,姑姑到了,哥哥一句喊声。我急忙到门口接应,看到姑姑那刻,心突然开朗了很多。姑姑还是带着一脸阳光的笑容,衬着她的面容还是那么年轻,可是姑姑变黑了,也瘦了,那双手变得厚实了,身边还陪伴着两个新的面孔,但在千里之外的电话里熟悉过。一个可爱怡人的小女孩——我的侄女,一个苍白瘦弱的女人——我的嫂嫂。

我们常常这样久别,说着重逢后会好好珍惜,可事实呢,越说珍惜的越没有珍惜到,不管说的有多煽情,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甚至待在身边,也感觉相见的时间还是很少很少,总以为时间还长,下次我一定会珍惜,也不知道转眼间就只可能这一次了,转眼,即逝,剪不断,理还乱,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家人齐后,我们就起程出发了,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拨开沿路的杂草,看到了一座熟悉的建筑——坟墓。看着奶奶的坟墓,头一片空白,静静地看着天空,那天的天空特别蓝,还有几只野鸡掠过天空。八年了,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昔日的小孩转眼间变成一个大人了,我不知道时间怎么那么快,感觉昨天奶奶还在带着我上幼儿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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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了,路,还是一样,可是,岁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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