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识学长特别开心,能够和你们过这么一个庞大的生日。虽然没有鲜花、蛋糕、宴席,但是有你们的真爱、祝福,还有红包。
这令我铭感五内。
我一直在想,如果几年前我放弃了写作,把整颗心,甚至全部的热情投入到漫长的学医生涯中,我是不是会活得相当糟糕?更不可能在后来认识那么多掏心掏肺喜欢我,不遗余力支持我的朋友或是恋人。
虽然当中也有不少人,在某天突然从我的全世界消失,但我并不觉得遗憾。因为成长本身就是自己和自己赛跑,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遇到过的人都会成为生命中举足轻重的经历。
这些大大小小、悲喜交加的经历一定能够让一个有梦想,并且敢于赛跑的人,在未来某个时刻赢得鲜花和掌声。
我记得,我过的第一个生日是在我20岁的时候。那年正月初七,我家来了很多同学,他们给我带了许多生日礼物。有小说、木偶、记事本、钢笔等等。其中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一个超大的生日蛋糕,里面有我最爱吃的水果,樱桃、草莓、葡萄,他们说这些东西意味着平安健康、快乐甜美。
那天我哭了,真的。因为在那之前,除了妈妈和邻居家的胡哈哈没有谁记得我的生日,我也没有吃过蛋糕、许过愿望。每年正月初七,妈妈只会给我煎一个荷包蛋,再撒上几片干桃花。
妈妈说:“儿子,生日快乐!”
我点点头。
妈妈又说:“儿子,吃完这么一个蛋,你就会长高,长胖,变得聪明起来,考上大学。”
我说:“好,谢谢你,亲爱的妈妈。”
然后,我和妈妈笑了很久很久。
但那时候,我的内心其实并不真的快乐,因为爸爸不爱妈妈,也不爱我,爸爸就像一只模糊不清的大雁,他只会偶尔在某个季节回家停歇,我都不记得他的声音和样子。
每次邻居家的胡哈哈在正月初五过完生日后,就会扮鬼脸嘲笑我说:“鸡架子,后天是你的生日,你爸爸知道吗?他会给你买礼物吗?”
“你看,我爸爸送了我这么多的生日礼物!”
“你没有爸爸!”
那时候,我真想一脚把胡哈哈给踹飞,但我打不过她。她很胖,很有力气,长得圆滚滚的。我只好在心里鄙视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生日礼物吗?以后我也会有的,而且还会比你多。”
每年春天,我都会在心里埋下这么一颗种子,我渴望它能够发芽、生根、长叶、开花。我希望,未来某天有那么一个人或是一群人,会因为我的不懈努力和乐观向上,穿越万水千山,愿意走过春夏秋冬,赶在我生日那天,对我说,胡识,祝你生日快乐!
真的,后来有天,某颗种子开花了。我20岁生日时,同学给我举办了一次生日宴,更让我激动不安的是,爸爸在那天回来了,他给我带了一件礼物,是一张珍贵的合影。
那时候,我1岁,他20岁。他抱着我,我哭的稀里哗啦。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为什么会哭?大概是,我1岁时就开始懂得,这世上有人深情款款地走来,也就有人沉默无声地离开,总有一个人要先走,总有一个人会停留。即使面对生死别离,也要给自己找一个勇敢活下去的理由。
我出生时,姥姥被庸医害死了。
我1岁时,爸爸迫于生存压力远走他乡,他只抱过我1次。
我20岁时,邻居家的胡哈哈去了远方,她是在一场罕见的冰雪灾害中不幸离开的。不知道那天她有没有在天堂看到我的生日宴会?会不会像当年羡慕她的我一样,因为没有想要的生日礼物而躲在成长的角落里偷偷地哭?
后来,我只是愈加明白,那些走过的路,历经的事,不管是好,还是坏,无论是难过,还是开怀,都会过去的,都会成为生命长河里的英雄。它一定能够滋养并支撑着一个人的成长。
所以,今天,我许下的愿望是,不管世界怎么改变,我都要努力做最好的自己。继续坚持做喜欢的事,追随对的人,爱写作,爱医学,学会爱每一个温柔善良的你。
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你让我有了最好的改变,带给我太多的知心朋友和数之不尽的感动。
有些事我每天都放在心底,但只能一年说一次。阿识学长,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