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俺在扭腰的生活是不怎么开心的话, 那到了洪岛,就是很不开心了。
工资是涨了不少, 而且俩娃都可以由可劲儿捞报销读国际学校, 俺大妞也像洪岛那些有钱娃一样, 穿着制服, 坐着校车, 去那种学繁体字和畜语的双语学校。
农民工在洪岛最高的写字楼里, 也有自己的办公室, 门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里面还有衣柜! 出门也可以想买啥名牌就买啥名牌, 农民工身上那些丑耐迪奴之类的牌子就是那时候置办下的。
但不开心的理由更多。
首先是刚好赶上经济危机。 可劲儿捞刚来亚洲开所, 所以花大价钱找了农民工这样的几个半土半洋的小捞鱼, 想着能挣大钱。 谁知一危机, 大家都不吃鱼了, 填饱肚子要紧。 可劲儿捞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很快就抄了两个小捞鱼, 农民工觉着那把大刀就悬在自己头上。 在这里就不是结网数鱼无聊那么简单了。 天天要想着帮大捞鱼们出去见客卖鱼, 而且大捞鱼们卖不出鱼对家里的小捞鱼们种种挑剔就越加苛刻。 还有些本国的小捞鱼, 觉得你们这些农民不就是在畜国搞了个捞鱼执照吗, 凭什么比哥们多挣一倍, 那种种的飞刀暗箭就飞了起来。 到后来去了水果, 觉得中外搞人的技术都差不多, 没什么大不了, 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不开心的第二个理由就是土豆越发看不下去了。 话说这些年土豆还是有一些苦劳的。 首先是把两个妞从比比带成了自己能穿衣吃饭的妞。 其次是老父生病的时候土豆也履行了当年回村照顾老父的誓言。 但到了洪岛, 俺们也学人家去雇了住家匪拥一名, 买菜做饭送娃样样能干, 干完了活就有眼色的消失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不要太贴心。 那土豆做什么呢? 就剩了一样: 打游戏。 土豆打游戏也有些年了。 畜语他不要学, 觉得自己能说鸟语就很了不起, 不会说畜言那是农民工没有教他。 打工呢之前说了嫌人家不尊敬他。 而且有了两个妞就更甭提了。 现在来了洪岛, 本国就在对面, 可以回去说自己的语言做个生意吧? 他嫌累心, 不然就是时机还不成熟, 不然就是资金不足, 一句话, 啥都不想干。 那好吧, 接着打游戏。
不开心主要是农民工就没喜欢过洪岛这地儿。 在畜国这些年, 农民工的思想已经完全变了。 现在又回来搞这些低头哈腰说鬼话的名堂农民工有反向文化冲击。 洪岛除了鸟畜, 就是小市民的本地人, 只有几个类似的农民工可以一起吐吐苦水, 通常也就是抱怨加班, 讨论买楼, 送娃上学云云, 不然就是周末“行山” 吃东西, 农民工这种文艺青年有点儿水土不服。 变化, 生活需要一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