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你说:
这些字是在火车上断断续续写下来的,至于为什么这么晚发,或许看完你就明白了。只是你想到的那两个字。
想起昨夜老爸梦里的呓语“你脸不好,就吃清汤吧”,还是前日一众亲戚会餐时候的场景。
早上,老爸早早起来煮了一锅底鸡蛋,装到塑料袋的时候,我才算比较清晰地意识到——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
自是你所在意的、惶恐又祈及的时间到了。
也才算比较明白了昨晚一直不肯睡觉、磨磨蹭蹭收拾行李、和老爸谈判到底拿多少生活费僵持不下。二十几岁的人尚且需要爹妈供养,无论祖宗家法社会人伦多么贴切也拉不下这张老脸去抠老爸老妈的血和汗撒。在这种面子与现实对抗的情况下,我或许更倾向于面子。何况,在我这边是面子,而老爸老妈那边是真真切切的现实呵! 至于,自身这方面的现实···谁不是慢慢苦过来的···
省略也不或许不算无奈至于低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假期工作一月有余,我深知何为举步之艰。不过,恰同烟丝一句“天塌不下来”一般,事情或许永远不会有未来那么糟糕。既然完美追不到,何不退而求其次,换一种方式去追。譬如列宁“退一进二”、譬如国人跃进不成便走回“实事求是”的路上。何人不想走得又快又好,但既然想快好不了就慢工出细活呗、既然想好有快不了就慢慢琢磨呗!
再者,倘若有人问你一句“完美有多美?”,你该如何解答?描绘一幅画卷?即便恢弘,那恢弘之后呢?即便壮丽,那壮丽之后呢?之后的之后呢?
答案是什么我尚且不知道,该如何行为更是无从谈起。
假期工作结束返乡的列车上,老妈看了我发过去的照片,稍带责怪地问我:“是不是饿成瘦猴了?”
“不是呀!哪里会有这么胖的猴子”
“人家工资没发,你也不问家里要。除了耗着自己身子,还能怎么生活呀”
不知道当时在思考什么,我随口编一个比喻,也不知老妈在对面作何感受,只是自己到似乎第一次真正认识“柴米油盐···”
我说:“老妈,生活嘛!譬如做饭。有肉的时候你尽可以炒个荤菜;没有的话即便白米饭也还是要吃的···”
其实我还想说“白米饭也不一定比吃肉档次低多少,收获如何,生活是否幸福取决于你内心的富足···”只不过,但是觉得不该这么没骨气(或许心底本就这么想),也不该让老妈担心或难受,甚至有“竖子不足与谋”的失望。的确,摧残一个人没有什么比对他失望更有打击的了,失望足够产生冷暴力、足够让对方怀疑自己、一切,也足够在他的心理埋下一个“曾让人失望”的种子,生根发芽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点,或许情侣们更加感同身受。
或许出于饥饿,从县城到省城两个多小时的客车上竟昏昏沉沉睡了一路,时睡时醒、半睡半醒,究竟是昨夜作的孽吧!
每次开学都有不同的心情,不过这次,竟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在车上的状态。
睡醒了便想一会儿事:到校后不开门怎么住、这学期该做什么、有什么计划、周末怎么充实。组织里边怎样定位自己;还有,将来如何,听从老爸的建议去考研还是走自己喜欢的路,喜欢的路又够不够现实和梦幻···
想着想着便又睡着,睡醒接着又想,并接不上头尾,想哪里到哪里,如此循环。甚至不知道似乎寻求意义本身就是一件无意义的事。
打开手机聊天界面,消息多,置顶也多,可一些事情无法插手,或者,更准确地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插手的角色,两年来忙忙碌碌,终究是矛盾,终究想插手而没有插手。
任谁都知道,离开一个世界是需要挣脱其引力的,倘若有如飞船一样的物件助人摆脱托,想必很受欢迎——失恋的人很容易开怀大笑进入下一段感情、失去儿子的老人也可以安享晚年、落榜失心的人也会慢慢从高楼走下···
恰好难受的是你还打算进入另一个世界:未知,又看似轮廓清晰——许久后我才明白,未知是真是的你,也是永恒的你。只是,在你眼里的别人才是轮廓清晰的。你甚至不知道拿别人的标准去要求自己是否正确,倘若没有这个别人你又该发慌,可你又是个不想成为别人的自己···
我就是你,我也不知道。先别急着说“不正确”。毕竟,当你日后开始质疑、后悔时仍旧需要走向这个问题。
逃离和进入,注定是一对欢喜冤家。
在逃离的过程中进入,在进入的道路上逃离,但是你见过它俩同时存在吗?
好吧!你见过。你想逃离自己,你又想进入自己。即便一个你也得用两个精神、两种感觉、两处行为去过活。因为逃离是逃离、进入是进入,而你又只有一个你。
我怕失去你,便一无所有
倘若几个月前,这句话定是用来哄骗恋人的——即便你真心,又如何说真心话;即便你好意,就一定是做的好事? 真心话未必动听,好心事也未必好看。 所以,还得掺杂一些“谎言”的外衣,就像胶囊的塑胶一样,或许不至于甜,但比这更重要的是不至于苦。 人们在乎的或许只有两件事,第一是“不是更苦”,前者便是;第二是“而是更甜”,譬如,我给你的是水,你却问我为什么是“冰露”而不是“农夫”···
好吧!即便包着塑胶的药,下肚也是有效的。希望不是假药就好。闲话暂且不提。
返校后,获得诸多问号,“为什么不继续带···?”、“为什么开学没怎么见你?”、“为什么没留在原来的组织···?”,抑或“还会带我们吗?”这样的询问。 真真三生石前我曾是棵树,有幸让你们依靠,有幸让你们乘凉。
真实的是,无论我怎样解释或掩饰、黑黢黢的脸笑容多么灿烂也弥补不了内心的空白。 竟然不知是和谁吐露了真心“我想去寻找或创造另外一个世界。否则,当我失去你们的时候,将一无所有”。 只记得当时的聊天非常戏谑。 谁说谈及深情的时候一定要深情的?谁说死相的我就会一直死相的?
看吧!我们都在变,无论什么原因,无论承认与否···
而在我心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失去,那是一个必然来临的日子!
所以,我给兵兵说了一句话“我愿你在你的世界一帆风顺,我在我的世界策马扬鞭。 待重逢,亦能把酒言欢。”
升一级,到了这个时刻,才知道自己的无知是如此之深。 那么,即便你在什么组织待过、即便你认识多少人、曾担任过什么“显赫”的职务(话说,我问一句“你担任过什么要职?”你敢回答吗?)。 倘若不能完成自我身心的救赎,即便已然自由之身又如何?即便为了撑场面说你收获颇多又如何? 即便每天忙碌又如何?即便你象征性地按部就班“努力”又如何?困住你我的不是四周的高墙和匮乏的时间,而是我们自己。
有人说“成长之路,也是赴死之途”。 我失去从前的自己,在失去的过程中又尚未找到未来的自己,步步蚕食,找不到丹穴山土,又该怎样等到五百年后的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