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年初一,是传统的年开始,是寄予希望和幻想的出发。对于年过半百的人,幻想早已成为现实,希望则被现实化神秘变腐朽。时间告诉我们,当年读的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特别值得回味,值得一生去理解。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间,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一切都是瞬间,一切都将会过去。正如前几天朋友圈里刚过的热热闹闹的情人节。有些人因为收到一件礼物而心花怒放,有些人因为没有收到一朵玫瑰而伤心失望。如今,我们已处在宠辱不惊的年龄,对这样的惊喜早已淡然。一辈子怎能只因为有过这一天才幸福?日子绵长,好的依然好,不如意的依然不如意,因为一朵花或者一件礼物我们就能被收买了吗?
离情人节仅仅过去两天。那些喜悦的,悲伤的情绪已被新春的氛围取代,高兴的,不高兴的也已成为过去。所以,悲伤和心急不仅费神费力,还百无一用,最后殊途同归,走上回忆的道路。
年就这样过了。今年家里特别忙,加上父亲的离开,总也找不到过节的感觉。此刻,小城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响着欢乐的节奏,赶着春的脚步。但那是别人的,很近却又很远。
下午照例回娘家,娘早已不在,父亲也不在了。走进家门,以为自己会平静心情,可看到父亲照片的一霎那,还是情不自禁落荒而逃,躲到屋外的墙角失声痛哭。整个节日里藏在心里的小情绪就那样被撕开一道口,泪水和着冷冷的风,顺着脸颊淌下了一道道痕迹。真的再也找不到,那个我可以坐在他对面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却充满踏实和温暖的人。
原来孤独才是生命的本色,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病,医不了,治不好。周遭是别人的风景,我不是看风景的人,而是一棵孤独站立在风景里的小草,低低的,无力地度过每一天。平凡人过日子总有一些无奈、一些心酸,还有一些不满足和小惊喜。也许正因为这些不满足,才让我们有了坚持的理由和信心。
看着小孙女欢声雀跃,日渐懂事,怎能不相信愉快的日子就会来临。下午她看到奶奶哭了,便依在我身边问我:“奶奶为什么哭了?是宝贝不乖的吗?”“奶奶想爸爸了。”“是那个老爷爷吗?我们去楼上看看他吧。”“老爷爷在天上呢。”“奶奶你别哭了。我们明天再来看看他吧。”
小孙女帮我擦干了泪水,亲吻了我的脸颊,怜爱地对我说:“奶奶,我爱你。你别哭了。”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我释然了。这就是生命的延续,不管我们经历过多少艰难,只要看看这小生命一天天长大,便是欣慰的。
此刻,烟花在窗外绽放,纵然短暂,那也曾是我们心里永远憧憬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