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寅次郎的故事》

有一部顶好看的日本电影,叫《寅次郎的故事》。说的是有点疯疯癫癫的流浪汉阿寅的故事。

电影一共拍了48集,从1969年到1995年,拍了27年。每集的开头都是一样的:

“我生长在东京葛饰柴又,是帝释天的水把我养大,姓车,名寅次郎,人们都叫我疯疯癫癫的阿寅!”

那个长着四方脸,披着一件西装,手拎皮箱,头戴礼帽的人就是阿寅。他一直在外流浪,但心里总是装着他的故乡,那里有他的妹妹樱花、妹夫阿博、外甥满男、叔叔、婶婶,还有厂长章鱼、帝释天主持。

“每当看到海边夕阳的落日,就倍感亲切呀!我这个没有用的人,每天都是在反思中度过。每当我在日本各地旅行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思念起远在东京故乡的家人。妹妹樱花她还好吗?阿博怎样了,满男还在升学的事而烦恼吧,叔叔和婶婶的身体还很健康吧!饭团店的生意还不错吧。厂长章鱼的工厂是不是每天都在倒闭的危机中度过呀?风吹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

流浪是辛苦的,在车站的躺椅上,在简陋的乡村小旅店里,阿寅梦见了妈妈,梦见叔叔快要死去,梦见樱花受人欺辱,于是就一次又一次回到了葛饰柴又的故乡,沿着江户川的河水,望着河畔的田野,走到叔叔开的米团店。“我回来啦!”

热情、善良、乐于助人又有点疯疯傻傻的阿寅闹了不少笑话,亲人们既盼望阿寅回来,又生怕他回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每次都不欢而散,阿寅就一次又一次气鼓鼓地离开了故乡,“我永远也不回来啦!”

在每一集里,阿寅都会遇到一位女子,都会有恋爱的感觉。阿寅对漂亮女子尤其有特别的热情。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在爱和被爱的感觉里,阿寅演绎着热情、喜悦、失落和惆怅。给大家带来笑声和眼泪。直到第48集,阿寅也未能找到意中人。

我是在1980年代看的《寅次郎的故事》,留下来深刻的印象。这是电影史上最长的电影连续剧。为什么人们能够在跨越30年的时间里,对同样一个故事框架、同样一个人物形象保持长久的热情(如果不是男主角去世,这部电影还将拍下去),我想除了这是一部轻松的喜剧电影外,还有着其他的东西。

从1960年代到1990年代,是日本发生巨变的时代。一切都在变,人们心底却想留下些什么,在传统和现代之间找到一个平衡。什么是最值得珍惜的,傻乎乎、疯癫癫的阿寅有什么是值得我们牵挂的,正是这部电影想要表达的东西。

在第11集《勿忘草》,阿寅一家人在谈论人的划分。阿寅认为婶婶是中等阶层,厂长章鱼是上等阶层,自己也可以算中等阶层。章鱼说“得有彩电、组合音响才能算中等阶层”。阿博说“一无所有而又非常出色的人才值得敬佩”。樱花说“虽然没有彩电、组合音响,但哥哥身上有一样是大家都没有的,就是‘爱’,‘爱’他人的心”,妹妹的话说得阿寅大悦。这时帝释天的钟声响了,阿寅说:“是钟声吗,那些穷人们能安静地睡着吗?”

戈壁流沙  2011.07.31

最近有空整理了以往电影,流沙同学又开始迷看阿寅了。 南山备注 202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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