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陪父母一起去蒲松龄故居和聊斋园,遇到一件事情。
我们进了一个寺庙,在那里磕头完毕,孩子说要一个那样的红丝带。于是我们被带到一个师傅那里。
先是说了一些心要静,要宽容,全家人才能和睦的话,还让我颇为感动,一转眼,师傅拿了一个本子,让我写下孩子的名字,写到最后发现后面是填写香火钱、平安钱的栏目。鉴于上面有人已经填写了两百三百数目不等,我心里有些犹豫,本打算就是简单的拜一拜,没想到还有这些许事情。
可是,已经写上了名字,不添些香火钱似乎极为不妥,等交完钱我才回想师傅说的话,听起来似乎挺为稳妥而又家家通用。
倒不是心疼那些钱,而是不喜欢那种被绑架的感觉,心里有些颇不舒服,可是又说不清楚。
那是什么感觉呢?下午在家里,突然,做自己再次蹦出来,是啊,这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做自己。
我在怕什么呢?怕和别人不同,别人都拿钱而我不拿,师傅会鄙视我?怕这是在寺庙,我不表“诚意”,似乎会违逆佛意?怕这是为孩子祈福的香火钱,如果我不掏,代表着我不爱孩子,不舍得为他花钱?还是父母在旁边,我不这样做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一条一条,在心里滤过,我不禁哑然失笑,难道这不都是头脑中的荆条?首先,师傅鄙视我,这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他们每天在做的事情,况且人家也说的明明白白,多少随缘,是我看到别人的捐钱数目,觉得太少了不合适,真正过不去的是我自己。
每个人心里恐惧的东西不同,但相同的是都希望有充分的安全感,如果我不掏钱,就是违逆佛意,可是这只是我所理解的佛意,我只是被自己心中的恐惧和可能会失去的“庇佑”所牵绊,真正捆绑我的,仍是自己。
还有,对孩子的爱,难道是通过这个来体现,我被周围环绕的气氛所感染,觉得领着孩子坐在这里,听了师傅的一番“教诲”,如果我不掏钱,那就不是一个愿意为孩子付出的母亲,可是,这种声音,依然来自自己。
出来后,心里不舒服,跟父母说,父亲哈哈大笑,说这些地方也许都已经承包出去了,或许就是这个模式。没关系,权当做好事了。我才明白,我是那么想在父母面前呈现那个完美的小孩,希望他们觉得我做的够好,放不过自己的,依然是自己。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投射的世界,我们都在这个世界上,透过儿时形成的模式,去看这个世界。它是美好的,或者是有敌意的,都从我们戴着的滤镜中投射出来。
而唯有看清自己戴着的这些滤镜,方能知道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一次,还是没当主人,但,多的是一份觉察。
写下这些文字,与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