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丽娟
转眼冬至就要到了,以前在广东的时候,冬至便是"过小年"。这一天我们工作的同事或是家人亲戚都要约到一起去"打边炉"(广东话,实质上是吃火锅)。
无论是在南方还是在南方之北,冬至也有吃饺子的习惯,用一种食物,象征意义上来代表节日,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习俗。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在腊月初八,妈妈会煮腊八粥,就是用旧一年杀过的猪,腌制过的猪肺、花生、红枣、白萝卜切丁、糯米、糙米一起放在我家的铜老罐里煮,下面的柴火烧得旺旺的,我们在大雪天回来,妈妈在火炉边给我们纳鞋底,等我们放学归家,要知道这可是我们一年里头最幸福的时候了,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母亲才歇住,田地里的活儿,暂且放下,这种说不出的被等的感觉,是何其美好!
如今,自己也已经做了母亲,好日子当然是天天有,饺子常常吃,蒸糯米肉丸子、炸藕夹、炸肉糕、羊排炖萝卜、粉蒸肉一一一这些在周末里,我常常会给孩子们做着吃。如今,我要做一种什么样的标新立异而又不失传统的食物,才能算是给家人一个冬至节日的仪式呢!?
想想也许只有带着孩子又驱车六十多公里去乡下母亲哪里,做一餐柴火饭,让妈妈扯的油面糊和她今年新腌的腊肉一起熬,这样的油画糊一定很好吃的。
我还怀念母亲,在我小时候用高高的圆柱形的炖罐熬的排骨莲藕汤,是那样的好吃,记得那种炖罐是瓦罐一样的材料,吊在厨房的一角,下面用三角猫一样的铁架上支起,两三瓣柴火左右架着,甚好的旺火,把一锅排骨莲藕汤煮至满屋子的香气,莲藕只有在这样的柴火慢炖下才能烂,放在嘴里,梅甜又可囗,咬上一口,居然可以扯上很长的丝。如今,我在煤气炉里,高压急火快煮的莲藕汤始终没有妈妈当年的那种味道。
母亲还常常做的苕粉粒,至今我也没有学会,那种苕粉里加热水勾芡成果冻状,里面再加油碴碎末、白萝卜丁,用筷子搅拌均匀。然后等它们冷却放在一个大碗里,等至十多分钟再倒置拈板,成一个很大的固体冻胶状,接着再用刀再把它们切成一个个的小四方粒,最后把这些小小的四方粒苕粉放入锅中炒,再加少少水,放葱、蒜末一起,就成了最好吃的"苕粉粒"了。
传统家乡的美食举不胜举,它们种类繁多,五彩纷呈。诸如还有一些苕粉虾肉、芋头圆、苕粉蛋皮丝等等由苕粉而有关的一系列的美食都是我小时候最难以忘怀的好食种。
如今母亲渐渐老了,传统的"外婆菜",我希望由我的母亲全部传给我,然后我将来可以传给我的女儿,这样代代相传,家乡悠久历史的土菜应该一直都会在,也包括这样充满烟火味的母亲之爱代代流传下去。
我爱着家乡,其中最根本的是爱着家乡的美食和土壤。这里曾养育着我的祖祖辈辈,使我们在无论多么贫困的年代,最简单的食材一一红薯就可以滋养我们,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