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秋天来了,还是那湛蓝的天空,还是那个落满金黄叶子的庭院,平姨娘斜在贵妃塌上惬意的晒着太阳。手不时抚摸着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满是满足的表情。
嫁进郑府一年半载的光景了,平姨娘终于成功怀上了她和璟哥的“爱情结晶”。这一胎,且不论是不是爱情的结晶,花太太可已经将他视为郑府长孙来看待,重视得不得了。饮食,穿用,日常起居,样样都仔细过问,连平儿身边的丫头嬷嬷都用自己身边有经验的忠仆换掉原来那些不知轻重的小辈,每日的请安这些繁文缛节也免了,自己还隔三岔五来看看。
众人看着眼里,明在心里,老太太想抱孙子的迫切希望,愈发对平姨娘敬重了,照顾得也更加体贴细致了。全府上下都殷殷期待这个郑家长孙的出世,除了一个人——夏大奶奶。
“小福,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这天夏大奶奶午觉初醒,只觉得渴得紧,便唤贴身侍婢小福,但小福人小贪玩,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惹得夏氏恼了正要开骂,小福这鬼丫头才跌跌撞撞跑进来。
“死哪里去了?叫你也不应?”杏眼圆瞪看向小福。
“我,我……”小福红着脸,大气不敢喘。
“说!原来不是挺鬼伶俐了么?现在怎么哑巴了?快说!”夏氏隐隐猜到了几分,便更加要追问到底。
“是,是平姨娘那里缺个人,叫我过去端碗茶的。我本来不想去的,但又怕人说我,说我丫头架子比主子还大,所以,所以就……”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便扑面迎上小福的粉脸。五个红印立现,眼泪还来不及下来就听见夏氏咬牙切齿的说:“好啊,你平姨娘是你的主子,我就不是正经八百的主子了?她那里缺人?成天一窝蜂人跟前跟后的侍候她一个,还缺人端东西?缺人也别找我的人,和老太太说去啊,干脆把我这边的人都撤了全给她端茶递水去才好!!”
夏大奶奶破口大骂,对小福又是拳打又是脚踹的,声音吼得直响。吓得小福哇哇大哭。几个嬷嬷闻声赶来劝了好久,这场主训仆的家训方才结束。
午间这场闹剧很快传到了花太太耳朵里,老太太也气得直哆嗦。
“好,她摆架子给谁看呢?自己生不出来还乱发脾气。要不是看在她老爹三分薄面,我真就立马给平儿扶正。怪谁?怪自己,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还要怪自己的肚子,多少年了都没动静。”
花太太也算是名门闺秀的出身,平素里教养有加,这么发脾气也少见,几位贴心嬷嬷怎么劝也劝不住,看来花太太这回真是动气了。全府的人都明白,失却了老太太的表面上的支持,就没人再把所谓的夏大奶奶当回事了。从此,夏大奶奶才真正成了孤家寡人,越发凄凉。眼见着平儿的肚子越来越大,平儿在丈夫婆婆那里越来越得宠,夏大奶奶心里那根嫉妒仇恨的刺便扎得越深结出丑恶的果。
不能在这么消极的等下去了,那个女人已经得意的够久了。夏大奶奶那精致的眼睛里散发出恶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