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界的秋意渐浓，天气也慢慢地开始转冷，青青和秦蜚从学校回来正在写作业，其实更应该说是青青在监督秦蜚写双倍的作业。
“自己的作业自己写！”何欣随手从沙发上拿起一个玩偶熊瞄准了青青的脑袋打了过去，青青回身恼怒地拍了一下玩偶，玩偶熊在空中发出“嘭”地一声，随即炸裂开了，棉絮和破碎的布料撒了一地。
张零一正好从书店进到里面的房间拿书，看到了这个场景。
她向何欣坐的沙发看了一点说：“老板，你看到我买的玩具熊了吗？”
何欣四下看了看，确定沙发上只有自己以后刚想说没有，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是拿了什么打青青的来着？
好像是个玩具？
何欣咳嗽了一声，指向了青青：“我刚才看到她打坏了一个玩具。”
青青鄙视地看了何欣一眼，觉得他越来越不要脸了。
“是他扔过来砸我的，我这叫正当防卫。”青青骄傲地抬起了下巴，这是她最近新学的词，今天终于用上了。
张零一的视线重新回到何欣的身上，默默地看着他。
何欣干笑了两声，站起来拍了下张零一的肩膀：“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什么玩具啊？”
张零一没有说话，扭头出去了。
何欣摸摸鼻子，和苏玟远说了一句：“现在的人都这么猖狂了吗？根本不把老板放在心上啊。”
苏玟远正在阳台冥想，听到这话把一个物件扔了过来。
何欣伸手接过来，那是一个叫做“手机”的东西，这几天何欣刚刚学会了怎么用。
上面显示着一条信息：
“老板，我今天学校有课，来不及做饭了。”
何欣一脸茫然地看向苏玟远：“我怎么感觉我是老板来着？”
苏玟远笑而不语。
显然青青和秦蜚更加务实一点。
“那我们一会儿吃什么？”青青直接问了出来，秦蜚虽然没有问，但是他认真的眼神表示他也在等着何欣的回答。
何欣下意识地看向苏玟远：“你会不会......”
苏玟远继续笑而不语。
“那要不......我们出去吃？”
连续几天的肯德基麦当劳之后，青青开始发飙了：“我不管，我今天要吃饭，正常的饭！”
何欣白了她一眼：“你前两天不是还吃得很开心吗？”
青青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那我也不要天天吃一眼的东西！”
秦蜚看了一眼何欣，也默默地说：“我们老师说我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何欣心想你们一个个都两百来岁了，还长什么身体，转头却看见苏玟远也一脸不认同的看着他。
“那我也不会做饭啊”何欣无奈地嚎了一句。
苏玟远摇摇头，一针见血地指出：“可是你把会做饭的气走了。”
张零一走在去福利院的路上，兜里揣着今天苏玟远给她发的两千块工资，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不少的一份钱了，甚至足以支撑她三个月的生活。
院长是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太太，看到张零一过来从老远就喊了她的名字。
“零一，你来了。”
张零一笑着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一千块钱放到了院长手里，院长推辞了两下在张零一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
院长看着张零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上衣叹了口气说：“别人都是离开了这里恨不得再也不回来了，你倒好，时常往这跑不说，还老拿钱过来。”
张零一挽起院长的胳膊，总是平静的脸上出现些许少见的俏皮：“那是，只要您还在这里一天，这里就是我的家。”
张零一不足满月就被送到了福利院，成了那所新开的福利院里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当时的福利院并不受政府机关重视，张零一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直到现在的院长张琳过来，她不仅对待福利院的孩子们非常耐心，还总是可以拉到赞助，福利院的孩子们这才过得好了一些。
张院长摸了摸张零一的头顶，脸上的笑意微微停滞了一下：“对了，零一，我跟你说的毕业以后留在福利院你打算好了没有？”
张零一愣了一下，前段时间院长的确和她说过，但是这些到书店打工，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院长看她这个样子，温和地笑了一下，说让她再想想。
张零一答应了下来，去屋子外面的草坪上给那些小孩子们发糖果。
这些小孩子们对张零一也熟悉得很，一个个叽叽喳喳地和张零一说着话，其中一个女孩子突然跑过来拉住了张零一的手，把嘴巴凑到了张零一的耳朵上。
“零一姐姐，你上周说送给我的娃娃呢？”
张零一的面色有点尴尬，同时心里又开始暗暗地怪罪起何欣，要不是他乱扔娃娃，青青又怎么会把娃娃打碎。
张零一只好安抚地摸了下小女孩的头，也和她咬着耳朵说话：“等过两天我悄悄给你送过来。”
小女孩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向来如此，懂事的让人心疼。
张零一从福利院出去，何欣赶紧迎了上来，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开口道：“要不，今天张大美女回去给我们做个饭？”
张零一一开始被他吓了一跳，等听到了他说的话，忍不住愣了一下。
何欣看着张零一的样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说：“我最近发现人间界特别喜欢管女的叫美女，男的叫帅哥，所以说试试看会不会打动你一下。”
张零一心说是和导购学得吗，直接冲着何欣伸出了一只手。
“干嘛？”何欣愣了一下。
“赔我那只小熊的钱”张零一认真地看着何欣说道，那只小熊花了她一百三十块钱，足足可以让她吃一个礼拜的饭。
何欣忍不住笑了出来：“就那么个东西你还要我赔？”
张零一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何欣。
何欣想起这两天的肯德基，赶紧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赔，一定赔。”
张零一满意地点点头，打算去买菜，却听到何欣又跟了上来。
“不过......你的身上好像有点奇怪的味道，像是鬼魂又好像是妖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