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反复在想着小时候家里洗过被单以后,我妈用大针和粗棉线缝被子。那是最早的时候,后来才有了带钦纽的被套。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左下角就有个小屏幕,里面是我妈给我讲的她小时候过除夕是最不开心的,穷人家过年如过关,我外婆又穷讲究,家里所有的被子要拆下来洗出新来,那些被单早都烂了,越洗越烂,苏北的腊月天寒地冻,那时候每个大杂院门后面一个巨大的水缸,几家轮流挑水灌到缸里,总之都是刺骨的冰水,外婆一边洗,一边把我外公以及家里所有小孩无差别骂一遍,我外婆脾气本来就烈,除夕那一天,更是没有人敢惹她生气。洗完的破被单还总是晾不干,大冬天,湿答答的,晾一院子的破布。我外公以前在邮局上班,给人写写信算算账,一个月拿四块钱,一半都自己喝酒喝掉了,但那个时候他还活着,后来他肝硬化,就死了。我外婆倒是活了八十多岁,六十岁的时候眼睛就瞎了,每天洗得干干净净地坐在床边,专心记家里所有人的生日。后来,我妈每次缝被子的时候脾气也很大,那时候最好也不要惹她,她会花一下午,一个人对着被子絮絮叨叨,把不满都钉进针脚里。我有时候觉得,连这样的脾性也会遗传,现在我每次洗床单被套换上干净的,(我经常换得特别频繁,)拎着被子的两个角,抬起胳膊拼命一抖,好让它服帖平整一些的时候,一些关于时间的想法总是轰然在我脑子里塌陷下来,但到头来,当我躺下去,右肩碰到床的同时,左手卷起被子迅速地往自己身上一裹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听说外面起风了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