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地方是新开发的小区,以商业中心命名的小广场,正常歇业的百货店,懒散的保洁员兼职保安。周一到周天早上10点到晚10点,干净简单安静。
18楼,灰蒙蒙的雾触爪可及一般,降落在对面的楼顶。夏天,穿过颗粒状的阳光,目光自下而上,逐行扫描白色的住宅楼,没有任何声音和光弹回我的瞳孔。
这些黑洞,他们叫窗户,我叫它叫门。
每扇门里面都有一个我,在无声看我,躲在帘子后,蹲着探出半个头的我,镜子前不停暗地观察背后世界的我。
此刻的我,统领着他们,在180平的住宅阳台,站着,被住18平的平民的我观察。他们中有一半不喜欢我,全部都在想我什么时候要跳下去。18层,扑腾不了太久,哺乳动物,更像是从餐桌到地面的杯子、毛线球和滚筒纸。
今天我啊,不再犹豫,推开半盆的廉价猫粮,不留下一根毛。
一只猫,疯狂扯开帘子,出门向下,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