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都在努力救顾阎
白俊生把温俞送回病房,肖慧已经被人带走了。他给温俞盖上被子,温俞脸上还有余惊。
“没事的,俊生哥哥陪着你。”白俊生安抚地道。
温俞抓着白俊生的衣角不肯放手,眼泪汪汪地盯着白俊生,“那我睡了你才能走。”
白俊生点点头,朝顾青看了一眼。
顾青一脸疲惫,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这两天的变故,像一记重锤打在她的心上,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
她执起温俞的手,叹了口气,“顾阎的事,还有我们呢。”
温俞眼睛里蒙上水雾,心里五味杂陈。小时候顾青也抱过她,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疼惜她。但是如今面对顾青,她却不知如何是好。
恨吗?肯定是有的,顾青的自私,几乎毁了温家。
温俞硬生生地抽回手,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眼泪从眼眶滑落。
顾青尴尬地伸回手,不安地搓了搓袖口,“你放心,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把顾阎救出来。”
顾青的决心并没有得到白家的支持。白泉之正处于官职晋升的关口,每走一步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绝对不允许顾青在这个时候掺合一个运毒犯的案子。
白泉之冷冷地回绝顾青,“我不允许你掺合这个案子,你如果不听我的,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顾青不可思议地瞪直眼,哽咽道,“泉之,那是我哥哥的儿子,我就这么一个侄子!”
白泉之嫌弃地抬起顾青的脸,冷笑一声,“你现在知道亲情的重要了?你当初让你哥医死人,逼他跳楼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一丝怜悯之心?”
轰!顾青浑身如置冰窖,抖如筛糠,她震惊地看向白泉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说让她下不了病床的!你说想跟我在一起的!”
白泉之恶嫌地扯了扯领带,“什么叫做我指使你的?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我都给你了。你还不知足?”
顾青像被人抽去了魂魄,呆呆地滑坐在沙发上,凌乱的头发随意散落在脸上。她突然哇的一声痛哭出声来,把脸埋进膝盖里,“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所以这么多年,你,才不肯跟我领证的!”
白泉之居高临下地拧着顾青的下巴,脸上的恶嫌一览无余,他冷冷地拍了拍顾青的脸蛋,“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我从来不需要爱情,我只需要权利和高位。所以,这个时候别给我惹事。”
顾青痛苦地闭上眼,这么多年,她自以为男人本就是薄情寡淡的人,只要她一直呆在他身边,总有一天能够捂热这颗心。以至于,那么多年,连他眼里的厌恶,都看不到。
“如果,我一定要掺合这件事呢?”顾青突然道。
白泉之松开顾青,露出犹如暗夜嗜血成性的狂魔,声音寒冷得像冰柱插进顾青的心,“那我就让你一无所有,你舍得吗?”
好绝情,顾青心如死灰,闭上眼。
“我要管这件案子!”顾青突然坚决万分地说道。说完她长吸一口冷气,睁开眼,血红的眼眶透着一股子坚定。
白泉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个处心积虑的女人,竟然舍得放弃?一定是她的诡计。他微眯着眼,“那你就滚!别让我看到你。”语气里无比嘲讽。
顾青扶着沙发晃悠悠地站起来,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她看了一眼她待了十多年的豪宅,嘴角勾起自嘲的冷笑。
往事一幕幕,似乎都是没有意义的。
顾青离开白家后,开始着手调查顾阎的案子,为顾阎的案子打通关系。案子渐渐出现了转机。
杨宁为温俞争取到一次探监的机会。
温俞在会见室里等顾阎,他们只有短短几天没见,却仿若过去了好久了。
温俞搓着衣角,不安地等待顾阎,整个心扑通扑通地,像是要从她的嗓子眼跳出来。
她心头涌上一丝酸涩,这些天彷徨无依的害怕一齐涌上心头。
她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头,只见一狱警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不想见你,回去吧。”
温俞不可置信地瞪直眼,眼泪猛地掉下来,这么多天见而不得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她几乎豁出一条命才见到顾阎的呀!
“顾阎!”温俞痛苦地一拳打在硬质玻璃上,“顾阎你就是个懦夫!”她哇地一声无所顾忌地痛哭流涕起来,鼻涕混着眼泪挂在脸上,分在狼狈可怜。
狱警也有些心软了,冰冷的面目有些松动,他道,“我再去喊一下他,不过,他有可能还是不愿意出来。”
温俞抬起泪眼,红肿的眼睛闪过一丝狠厉,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帮我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就算他想在里面待一辈子,我都会等他!他如果真打算当一辈子缩头乌龟,那我就让别人戳我一辈子脊梁骨!”
狱警长叹了一口气,心头有些敬佩温俞。
他走进去没多久,穿着狱服的顾阎终于出现在温俞面前。顾阎整个人特别颓然,眼睛鼓胀鼓胀的,整个人像三魂少了七魄。
温俞咬着嘴唇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她的顾阎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无助地缩在凳子上,消瘦的背影显得格外无助。
顾阎喉结上下动了动,心像被人捅了一刀,格外心疼。
“别管我。”顾阎终于道。
温俞摇摇头,无助地把脸埋进臂膀里,“晚了,晚了顾阎!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不好,我没办法让自己好过。呜呜,你好狠,你这样逃避,对我真的好吗?”
顾阎愧疚万分地低下头,从脸颊上落下眼泪。他心里五味杂陈,他好想抱抱温俞,但是负罪感让他觉得让他享受阳光都是犯罪。
“对不起!”顾阎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温俞从臂膀里抬起脸,一双哭得红肿的泪眼悲痛地盯着顾阎,“顾阎,对不起有用的话,我们就不会那么痛苦。你如果真的想赎罪,你就出来,用你的余生赎罪!你这种自暴自弃的方式,我不接受!我只会恨你!别让我连活着都觉得痛苦,好吗?”
顾阎隔着玻璃疼惜地抚摸温俞的脸颊,愧疚疼惜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他咬着手腕,哭得像个孩子,“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折磨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但是我这种人配不上你,我不应该高攀你,我有罪!如果没有我,你还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这种痛苦,你根本不会经历。对不起!”
温俞伸出手,隔着玻璃与顾阎的手重合在一起,她的心像被人埋入谷底,连呼吸都是痛的。“顾阎,没有如果。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你欠我们温家的,你出来还呀!你这样,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帮你!我几乎豁出命才见到你,但是你还不愿意见我。你不肯配合杨宁,你是打算把我们的用心,全部付之东流吗?”
顾阎痛苦地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他的心像被人紧紧攥住,这不是他的初衷,他愧疚得无地自容。
温俞越说越激动,“何必为了帮你跑官司,求了多少人!还有顾青阿姨,她为了你连白家都不要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愧疚,就不管我们的付出呀!”
顾阎心酸不已,咬着苍白的唇一遍遍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温俞蹭的一下站起来,狠捶了一下玻璃,哭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我的话撂在这里了,如果你还是不肯配合杨宁,死了心要一辈子待在这里,行,我会带着你的孩子陪你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温俞说完转身离开,在拐角处她突然支撑不住,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无助地把脸埋进膝盖里,呜呜咽咽把这段时间的无助和委屈痛哭出声。
笠日,警方调查到出口组在码头将货物换成毒品的监控画面。
顾青为顾阎打通人事,整个案子可以正常审理。这时白泉之向外界公布,自己与顾青并未成婚,各界人士一片哗然,报道此事的新闻报纸铺天盖地而来。
没有白家做后盾,顾青只是顾青,有钱并不能打通人事。顾青找到的人事一夜之间,全部反水!顾青整个人都陷入崩溃状态,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温俞心里绷着的弦被人一下子剪短,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温俞躺在病床上,身边坐着黑着一张脸的顾时初。
温时初自顾阎出事,就明确表示,绝不插手顾阎的事。
温俞见到父亲,千般委屈一齐涌上心头,眼眶湿润,稀里哗啦地哭起来。
温时初心软了半分,扔给温俞一张纸,面色冷峻,“哭什么哭?你跟人拼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
温俞止住哭声,怔愣地看向温时初,原来她这段时间做的事,她父亲都知道。
温时初长叹了一口气,“女儿大了,真是留不住。”他严肃认真地问温俞,“真的决定非这个狼狗子不可吗?”
温俞咬着干裂的嘴唇坚定地点点头,“我,非他不可。”
温时初瞳孔紧了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