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父亲说姥姥走了,在平西王府的我,嚎啕大哭。
出殡那天,20多年没有踏入姥姥家门的大舅站在最前面,二舅,小舅紧随其后。而她的两个外甥站在那根绳子的尾后。
小时候:
周末经常去姥姥家,那时候姥姥总会在门前的石墩和隔壁的大娘聊天,每次进入那条巷子,隔壁大娘就会说,看,你家的双胞胎外甥来了。当然去姥姥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个时候家里没有电视,去姥姥家,只为每天下午16.30.的大风车。
96年,家里花了2000多的RMB买了一个不知名牌子的21寸电视。本以为之后就不用再去姥姥家了,却又因父亲懒得弄天线的缘故,电视居然成了摆设,当然我还是会继续去姥姥家看电视。直到上高中,家里经济好转的时候,家里买了小锅盖,才终于不用去姥姥家看电视了。
姥姥和二舅和小舅是住在一个院子的。所以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大年初二,我们都会在一起吃团圆饭,一家其乐融融。
夏天的早上或者傍晚时分,我就会去姥姥家的葡萄地里摘豆角,西红柿,还有各色的蔬菜。一到下雨天,韭菜就会长的很高很高,母亲就去联系需要韭菜的打饼摊,然后我们全家总动员就会把割回来的韭菜进行简单的清洁和处理,卖给打饼摊以便给姥姥补贴家用。当然最后这些钱便成为了我的零花钱。
童年时候的我们,中午是不会睡觉的,当然我也不例外。等姥姥睡着的时候,我就会悄悄的起来,去隔壁房间自由的玩爽再或者拿出水壶给姥姥心爱的花圃浇水。甚至会去床垫下偷姥姥的钱,去买冰棒。
初秋时分,也是我们最热闹的时候。全家老小就会去姥姥的小院掰玉米,然后还拉着箩筐将玉米拿上房顶。我们也会将西红柿洗好,然后开始做卤,以便冬天及时备用。当然这个时节,我们家的重头水果无疑是那紫色的葡萄,还有姥姥亲手洗干净的石榴和无花果。
中秋节,按照老家的习俗,毛豆也是必须吃的。一大早哥哥载着我去田间,踩着微凉的露水,麻溜的摘取毛豆。拿到成品后,回家让母亲大人煮者吃,自己点燃云儿香。
立冬节气,姥姥家的白菜就会被小舅从地里拿回来,于是我和哥哥,父亲就会得到母亲大人的命令“赶紧去姥姥家堆白菜去”。那天的午饭我们就在姥姥家解决了。
长大后:
因为学习忙碌,周末还是会抽空去姥姥家呆几个小时,聊聊学习的近况,和老人家寒暄寒暄。
大学每年寒假回家的时候,到家就会立刻告知姥姥,说第二天就会去看你。到了姥姥家,和姥姥分享外面的世界,她总是咯咯的笑。
2013年8月份在北京听到姥姥去世的消息,自己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一个月前在老家,姥姥还很健全。尽管身上也有些小病,但老人家一直注意身体的调理。对姥姥住院的事情,在北京的我并不知晓,只是那几天听到小妹说姥姥病了。
记忆追寻到来北京的前两天,我高兴的和姥姥说自己不去东北了,要去北京了。还特意把自己在东北拍的相片让她看,姥姥还一个劲的说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当告知我去天津且花800块钱买了相机的时候,姥姥说那都没用,多挣点钱才是好的。
姥姥去世后,正月初二我们再也没有一起吃过饭,甚至到了小院去看小舅的时候,都不敢再去姥姥的那间房子,因为那里挂着姥姥的遗像,我怕我触景伤情,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QQ:
2013.8.19
7.9去北京的前一天还和您谈笑风声,说将来我要带您去天安门,去长城,去坐动车:但是今天您却突然离我们而去,看着您的遗像,守在您的灵堂前,我想给您的诺言,真的实现不了了。
微信:
2013.12.12
如果姥姥还活着,现在的我完全可以给她老人家打个长途,报个平安,想您了。
2014.8.5
七月初十,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住的日子,也正是从那一天起,曾经熟悉的无花果,石榴树,葡萄树结束了他们的生命。熟悉的小院,熟悉的兄弟姐妹,我们早已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这一年我在北京很好,给您的诺言崔然实现不了,但是我还会记得您的面容,记得您的一言一行,愿在远方的你开心快乐。
微博:
2015.8.2
葡萄,想到了逝去的姥姥和拆迁的葡萄林。童年真的很美好,只可惜现在只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