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一到下雨天,心就空荡荡的,想起后来这几年一个人的日子,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我是程知子呀,程知子是不会这样过生活的。
这一次不想再考虑他爱人会吃醋,不用担心他是否在陪孩子玩耍,也不会再提前发个消息询问了很利索的给路九年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是熟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听了九年也即将终结了。
“喂~,路九年,祝,祝你新婚快乐。”
“嗯,好,也祝”
通话戛然而止,自己已经泣不成声,本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才发现自己没有坚强到知道他结婚了还祝福。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还没有说我已经过上了新的生活。
桌上已经摆满了酒瓶,空的,满的,我感觉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也从没有像这一刻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得干干净净,红的,白的,啤的,我将3年没喝的酒喝了回来,将所有的心痛藏在肚子里。
褚月眠打来电话,我接通后没有说话,她是我的闺蜜,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很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无依,在她印象里我一直都是坚强的。
电话里她骂了我,就是那个所有人公认的温柔女生用最难听的话骂了我,她说我现在活得很下贱,很欠揍。后来她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断断续续的,我胃痛到痉挛,蜷缩在地上,手里攥着撕碎的文稿,此时我的脑子是混乱的还是空的已经不重要了,想的是谁也无所谓了,我觉得自己要死了,我撑着沙发努力想站起来,一次,一次,又一次,痛苦没人能帮我分担,我一下下得捶打胸口,这里痛啊,像刀割一样,我的世界突然就暗下来了。
我醒来后是在病床上躺着,窗外是一片绿,应该是个晴朗的下午吧。月眠在削苹果,看到我醒了,她翻了个白眼,问:“怎么,舍得醒了?”
我想回给她个微笑,但浑身疼得我只能咧咧嘴,她做了个要打我的手势,我想笑,但胸腔一阵酸疼,咳嗽起来,月眠赶紧给我递了水,又帮我顺了气,我小口的喝着,突然就咽不下去,又将水咳出来,还有血。
我无声地笑了,想哭却没有泪水,月眠赶紧把纸巾扔掉,帮我放好枕头又伺候我舒服地躺下,我看到她眼角的泪水,艰难地抬起手帮她擦掉。我好想安慰她:月眠呀,你别哭啊,我没事的。可喉咙发不出来声音,一点都没有。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会很伤心吧,一想到这,我就不再挣扎了,我躺着,平静地望着窗外,风吹,树动,阳光不太刺眼。
我觉得我至少应该有一个要求,我想在峭壁上走一走,在悬崖边站一站,尽管现在腿脚已经不利索了,此刻我自己就像个即将报废的机器,也许下一次地深呼吸之后便彻底成了植物人吧。呵,我开始害怕深呼吸了。
月眠出去接完电话就立刻进房间了,大概怕我需要的时候她不在吧。她很细心,会有个好归宿的。唯一的缺点就是爱叉腰之后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