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不是飞机爆炸了,而是人爆炸了。众目睽睽之下,飞机被炸出一个大洞。我转头想按住妻子,至少紧握住她的手,“要死一起死,”可是她已经飞出飞机,尖叫着在机翼上断成两截了。我在满机舱的狂风中呼喊,却直到在飞机外面才喊出她的名字。
我在城市上空晕头转向,毫无根基的直直坠落,恍惚间,我看到飞机四分五裂的残骸冒着熊熊的火焰即将掉进一条商业街了。而我,下一秒,在空中奇怪地转过脸庞面向天空,身子也随之甩开,被锐利的塔尖穿透了肚子。
可是还没完,加在我身上的惯性还没完全散去。于是塔尖继续穿透,直到我的身体彻底的摔在塔尖的底座上为止。很好,我入座了,可是我躺着,看不着东西说不出话,泪水糊住了我的双眼,肚子疼。
如果有伤口,那一定扩大了几十倍。我积蓄了力气,但我挺不起身来,我的灵魂正在被抽走,一阵风随另一阵风而逝。“可是死在这里,”我想,“有一天我会被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