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散落在无人问津的拐角,来来往往的过客都在蹙眉寻找,有位姑娘坐在台阶上哼着C小调,没错,2018,一定,一定会更加美好。
“今年我要把英语口语练的炉火纯青”,“今年我想找个有未来的工作”“今年我会带着我老婆自驾去拉萨”,“今年我肯定要把自己嫁出去”,“今年将是我间隔年真正的开始”。2017跨年夜,身边的好多朋友都信誓旦旦地承诺着,约定着,期许着……转眼间,倘若我们继续往前迈一小步—2018,你好。
故事的主角,性别男,外号二,偶尔边喝酒边聊。我与二相识30载,从发小到一起合租了5年的“家人”,一起笑过,哭过,叛逆过,奈何潮起潮落,花开花谢,以后的路还要一起走很长很长。
二从小自信好强,手巧心不灵。10岁情窦初开,喜欢上了前桌长长辫子的小姑娘阿美,还没喜欢几天,阿美便随着父母转了学,去了二从未听过的地方。临走时,阿美偷偷地给二留了一张纸条:我要走了,再见—1998年。那时的二根本没想到再见即是再也不见了,1998年,村里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二和阿美断然是此生永别了。20年过去了,二还是能描述出阿美当时的模样:长长的马尾辫,学习认真,笑容甜美。若是还能回去几秒钟,二应该在那个只有车马书信的年代认真地和阿美告个别吧?
二自初中起,身上就开始散发着迷人的魅力,重情重义,不负众望地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痞子,叛逆时期的典范,上课睡觉,下课打架,嘴角上扬,不时地吹着自己长长的刘海,冬天总是一条厚厚的围巾裹在自己长满青春痘的脸上。2002年的第一场雪后,喜欢他的女孩排起了长长的队,和谁谈恋爱变成了二最头疼的选择题。喜欢的二的人,二不喜欢,二喜欢的人却总是在彼岸。2004年夏,二还在情窦初开。
高中时,二谈了一场我知晓的恋爱,深情且认真(鉴于二的老婆会看到这篇文章,细节部分就不赘述了),高中时候的恋爱始终是单纯甜美的,即便是禁果。泰国的电影《初恋那件小事》,台湾的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我的少女时代》里所描述的美好的爱情故事都发生在高中时候,但往往️会印证一个道理: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谁也无需责怪谁,愿彼此幸福,各自安好。
高中的二依然重情重义,依然不爱学习,依然特立独行。“学习差的学生总是半夜翻墙去网吧通宵”,二说。二学习差,但从不翻墙去网吧,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画画和谈恋爱了。对于班主任在操场拿着手电筒乱晃这件事,二总有自己应对的办法。我想要学你的坏,却总是学不好,唯独骑摩托出车祸的事学了你,你上了病床,我一瘸一拐。庆幸我们现在还好好的活着,活着真好。
有一件事非提不可。2005年某天晚饭后,二急匆匆地跑到我宿舍,问我:你得罪谁了?我:我天天学习,哪有功夫得罪人?二: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听说有几个人要打你?我:啊,我胆子小,别吓我,几个人?二:不要紧,有我在,你去上课吧。虽说后来也没有人找过我,却不管时光如何变迁,我还清晰地记得:不要紧,有我在。
大学时,我下了江南,二留在了故乡。我和二大多数的交流除了QQ空间给彼此的留言外,就剩下寒暑假的面谈了。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2013年,“回来吧,终究要回来的”。二不耐烦的讪讪道。电话这头的我正穿着一身工作服为苏宁和京东的电商大战加着最后一次班,我想回家了。依稀记得我初从金陵逃回龙城时,诺大的行李箱只带了几件随身衣服,草草地寄居在了二租的破旧单元楼,从刚开始的并州路,到后来的长治路,再到后来的亲贤街,我从未离开过二半步,迫使我这样做的最关键的因素就是不用交房租。感谢二收留前途未卜的我,踌躇满志的我。
而此时,已是2017年年末,二已结婚生子,事业也在稳步上升,做些自己喜欢的设计,疼爱着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未来满怀激情。二的小孩总是给我童年的惊喜。“爸爸,你看,叔叔回来了”。小孩咯咯咯咯的笑。二,愿你披荆斩棘,健康坚强。愿你脚踏实地,幸福善良。愿你一往情深,颠覆时光。
大冰说:忘得了的,都不是遗憾,躲得开的,都不是缘分。2017年,你是否还有忘不了的那个人,说起来眼中泛光?是否还在躲躲闪闪,口中念念有缘无份?是否还在原地徘徊,找不到前行的方向?是否仍在深夜胡思乱想,感慨哪儿才是自己的归宿?
那2018年呢?你要结婚吗?你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你要重新定位自己吗?你要挣到年薪30万吗?你要买第二套房吗?“啊哈,我要”。现实就是这样,没人会同情一只不上进的可怜虫,反倒会被众人踩在脚下。你若没有买彩票中大奖的运气,那就努力挣钱,你若没有穷游拦车的勇气,那就努力赚钱。你若没有邂逅美女的福气,那就努力赚钱。
明晚就是跨年夜了,似乎每个人都在等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场景:5,4,3,2,1,新年快乐。所有的过往,好的,不好的,都将在一声声倒计时中归于沉寂,每个人都已经准备好默念已久的新年愿望,随时喊给全世界。“哇,快看,有人提前放了烟花”。你张大了嘴。“满天星河,璀璨你我”,我嘟囔着。
我坐在米黄色灯光渲染的咖啡店里,形形色色的人讲着形形色色的故事,抽烟的女生多了起来,吐烟动作干练,誓要将心中的不快全部吐向半空,顺着落地窗流到零下十几度的街上,埋在不为人知的远方。哎呦,电台里怎么偏在这时传出一段对话,小辉:“何为思念?”,小夏:“日月,星辰,旷野雨落。”,小辉:“可否具体?”,小夏:“山川,江流,烟袅湖泊。”,小辉:“可否再具体?”,小夏:“万物是你,无可躲。万物是你,无可躲……
那么,保重,2017,
也祝你新年快乐。
2018,你还好吗?
你来了,我就会好。
2017年12月30日晚11点30分于漫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