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在墙头,猫不觊觎
雨在敲打着夜,汇成一缕清流的雨水从下水管里溜走,发出“漱漱”的声响,突然想起那只在夜晚攀爬上墙头的老猫,这寒冷的雨夜它会跑到什么地方,晚夜时吹来一阵风,我藏蓝色的窗帘随风而动,影影绰绰里树影反射着光亮映出一片湿漉漉的夜景。
1.
我这人向来投机取巧,这几日总会趁着傍晚的凉风在小区里快走、跑步,小区楼与楼之间的穿堂风可以吹起我的衣摆和头发,呆在房间久了,待风吹来,你会不自主的将这风深吸进肺里,试图用这笨拙的办法锁住一份宁静与安逸。
安逸这个词汇我见了太多,早就觉得这雅致的两个字眼像是抹上了黄油一般叫人腻味,但我的安逸不用在我身上,而是在说那只晚夜墙头黑白相间的老猫,我在小区散步迎面走过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类,唯独记住了一只慵懒的趴在墙头的猫。
今天再见到那只猫的时候,它正从墙外翻到小区的砖墙上,说件好玩的事,我在小区坚持散步许多天了,很多次它都会懒洋洋的趴在墙头看我走来走去,那颗小脑袋随着我来来回,我本来以为它是一只懒猫,谁知道等它从墙上一跃而下之后,“哧溜”一下就从人眼皮底下不见踪迹了。
我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看走了眼。
2.
待得明日我可得再会会让我走眼的老猫,清晨骑上电瓶车早早的赶往菜市场,碰巧一辆装载满满的银白色面包车正停靠在集市门口,我还未靠近,一股腥味便冲破口罩钻进我的鼻腔里。
是鱼腥味,我警觉到,靠近便看见,腰上围着防水胶围裙的中年卖鱼大叔正将一筐又一筐装有鱼同水的箱子搬下来;我多看了几眼,随后驱车钻进了人烟嘈杂的集市中去。
等我从集市买好蔬菜满载而归之后,我将车子停在鱼店门口,撸起袖子蹲在鱼箱前仔细的查看这每条鱼,鱼在自然光下,黝黑发亮,口吐泡泡好不恣意;随手指了一只个头最小的鱼便冲老板说道:“我要了。”
老板用渔网将鱼捞出,抓在手里往案板上使劲一摔,便是这一摔我便觉得这鱼已经晕的七荤八素,而后老板询问我该怎么处理。
“去了内脏,剁下鱼尾吧。”我想了想轻声说。
3.
邻近傍晚,我从冰箱里取出那被剁好的鱼尾出了门,顺着小区小道六七分钟便是一圈,转得三两圈始终不见猫,我有些泄气,鱼尾还在塑料袋中,被风吹过在我手里荡来荡去。
“索性放在它常趴的墙头吧。”我这样想便走进砖墙,左右四顾找了自己够得着的墙头将那鱼尾轻放在其上,为了防止被风吹掉,还特意用石头压住。
再转得三两圈,鱼尾还在墙头却不见猫。
“今晚不再来么?”我有些失落,心想这鱼尾再放一日终归不胜今日新鲜。
“喵。”不远处一声猫叫让我心脏快跳两拍,我拧头看去,那只黑白相间的老猫从墙外树枝一跃而上,攀爬上墙头,扭着身子朝这边走来。
我怕惊到对方,于是朝着身后后退两步,期盼着对方走向鱼尾。
可是,它走到以往熟悉的地方便不再前进了,慵懒的趴在那里,将那颗小小的猫头掉转对准我,像是见我愣在原地问我意欲何为?
“你前边有鱼尾。”我轻声说,不管它懂不懂。
猫一动不动,尾巴摇了摇。
“鱼尾。”我说着伸出自己的胳膊做了鱼在水里游动的姿态,而后指了指它身前。
猫这下连尾巴也不摇了。
这可把我急坏了,走上前就要提醒对方,但是猫见我上前,本能的警觉起来,而后站起了身子,我生怕再继续上前会将对方吓跑,于是耸耸肩后退,并且告诉自己说,猫各有命。
4.
等到小道上散步的人渐渐少了后,我再次路过墙头边,猫已经不见了,鱼尾也不见了;我心情愉悦起来,跳着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