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不是东北的春天,三月是2019年的十二分之一,三月是我伴随酒精失眠拾起又放下的一个月
三月份提起来的话,标签是失眠,论文的一稿二稿在三月份完成,整个过程就像挤一管被冻住的牙膏一样,缓慢而艰难,我明白,没有大量的输入哪里来的输出?所以我通常白天看,晚上写,笔记本一开就是一整天,好在,这个事情阶段性画上句号了。但期间,伴随着失眠的是糟糕的身体状况,是恍惚粘稠低落的情绪。人的身体是很诚实的,诚实在,你连续半个月失眠熬夜,黑眼圈会很明显,在洗头发的时候也会开始成把掉头发,假若你按时吃饭,十一点之前入眠,一周两到三次健身,体重会改善,皮肤会改善,黑眼圈也会消失,以上是切身体验。而情绪呢,我已与它奋战好久,从高中,从大学,从一个人生活,最开始与孤独奋战,后来与孤独和解,如今和失眠难过奋战,后来也开始对身边的人说,难过就是,很难也会过!这么说起来,一切都好了 有时候失眠是一个人的绝望。你拿起手机解开密码,朋友圈的动态不再更新,消息不再弹出,只能刷着微博胡思乱想。有时候失眠是一个人的狂欢,你用低度数的鸡尾酒作陪,写下大篇幅记录抒情的文字。《一切过往 皆是皆非》中,我规劝过自己,希望未来哪一个阶段的失眠长夜,陪伴我聊以慰藉的,是这些有些分量的,带着另一个人的生活走到我身边的书籍,而不是,低温的酒精液体。
如今我已经学会了在痛苦时尽量的吃饱饭、泡个澡、早点睡觉。不是我活得没心没肺,而是我知道痛苦不会自己消失,它会长久顽固地横在我面前,必须保持精力,才能跟难熬的日子对抗到底!—— 苏岑 这段话,三月份我写给自己三遍,于是我积极的自我治愈,运动,补充维生素B,睡前喝牛奶,放下手机读书,约朋友吃饭,去看上映的电影,我通常喜欢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但不是有条有序。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进步了,已经再变好了。
总会在醒前做些乱七八糟的梦,真实无比。有时候醒了会记得,有时候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全忘了。三月底印象深刻的,梦到在山顶参加婚礼,穿着高跟鞋提着礼服裙摆在田野里赶路,高跟鞋鞋底和裙摆沾满了黄色的泥土;梦到和朋友一起用网抓鱼,抓到一条很大的鱼我们都很开心,可是那条鱼长出了翅膀从我眼前飞走吓得我一动不动;今天梦到下着大雨自己一定要开车出去,有警察拦着我让我下车,我哭着对他说,求你了,我急着去见我的家人……
“压力大家都是有的,就看心态怎么样了”,这是刚生产完的小姨说的,一直很佩服可以把生活过得像诗一样的小姨,后来渐渐大了,才明白哪怕是在外人看起来像诗一样也很不易了。
机缘巧合的知道了一些事情,一直盛传恩爱的情侣,在八卦了真相后明白也不过如此。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至于那个时刻为什么要就着别人的事情询问到底,是因为我想为自己心里的疑问证实,生活也不过如此。有朋友说“我怎么觉得我身边每个人都比我过得好”,从前我也有类似的想法,后来另一个朋友说“大家都有自己的不开心和难过,只是有时候选择不说罢了”,在我听过看过经历过后明白,的确是这样的。在我这个阶段看来:生活的本质是承担痛苦,不断强大。有欲望的时候,痛苦永远在前,行进的路上是强大的过程,战胜痛苦的山顶是欣慰的阶段,如此,循环往复。现在,就看自己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了,以及何种程度上被周围的人和环境所左右,这很重要。
三月份印象很深刻的是一个而立之年的学长告诉我说“学会做个温暖的人,在不委屈自己和不伤害他人之间找个平衡”我认识他那会还大二,杨天真说自己“她什么都懂,还那么天真” 我那会是什么都不懂,天真的美好,换言之是傻,但是是一个很好的阶段。我说过很多遍“傻子很开心”。那时,学长远在湖南,开着一家民宿,养一条杜高,婚纱照都带着它,我印象很深刻。那时候我们还说大四我可以去玩啊,转眼间,我真的大四了,他的宝宝已经三岁了,很可爱的一个男孩子,很少见他在朋友圈发杜高了,更多的是有关工作的内容。两年过去了,当时的话还记得虽然没做到,但是欣慰的是两年后的晚上,你我还能聊起,到底要过什么样的人生,这已经实属不易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世界在时光的河里,是一种泥沙俱下的状态,尤其这个时代,更是如此。你要相信,人做不到的事情,时间能。
从前嗤之以鼻的可能后来会痴迷,从前坚贞不渝的可能后来会鄙夷。没有什么是时间办不到的。以前不理解朋友为什么热衷于喝奶茶,每次拉我买奶茶的时候,我都想点泉阳泉。后来不明所以的喜欢上了在奶味中里回味到茶的气息,在吸管中吸出带着弹力的珍珠豆,那时候想说,没有什么是一杯珍珠奶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杯吧!
三月份还有一个标签是离别。我183特别有男友力的女朋友,要去天津入职了,周三那天我们俩一起在运动场走了好久也聊了好多。分开的时候,我站在原地坚持着等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有一天夜里我写下,我大概是个很丧的怪人,明明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却在相聚的日子里吓唬自己,细数要离别的日子。但是我不想这样。之所以痛苦,是因为还没有习惯分离是生活的常态。
三月份最纠结的事,大概是工作上的选择。时间,地域,薪资,自己的兴趣爱好,总总杂糅到一起,你同样用条件做标准去为自己衡量哪些值得,以及哪个更值得。我这样随性的人总会觉得计较是一件麻烦事,计较本身是要投入时间精力的,所以它值得吗?我不想问自己,大多时间还是劝诫自己,接受生活的本质吧,无谓的挣扎,不要做。
我预感四月会是一个很好的月份,因为四月份可以花三月份的工资,因为四月份东北的温度才会有所回暖,因为四月份为自己安排了回家和出游的旅程,因为四月份有我喜欢了六年的作家来长春签售……四月份会过得比三月份好很多很多。
我知道的,我又从一座山翻上了下一座山。我问自己这次又会收获什么?又笑笑不想紧逼自己。借用郭德纲的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