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理解失去父亲的感觉,我父亲走的时候,我就只有一种想法,就是没有人见证我的童年,好像我的过去突然就没有了。”这是公益音乐类节目《梦想星搭档》中齐豫哽咽着对刚失去父亲的李泉说的话,我想很多人会被这句话戳中泪点。
回想起很多年前的盛夏,我家的小院儿里,垂着头的蝴蝶兰和带着醺醉的红色月季,在为那灼人的光和热露出倦怠的姿态;马路两边的白杨树上挂着层灰土的叶子在枝上打着卷,泛着白灼的光辉,几只知了在声嘶力竭地互相比赛着苦叫。明天就要高考,而我把大哥刚拿回家的厚厚的小说看了整整一晚,第二天我尽然没有找到改设在新建学校的考场。中午回家,愤怒的父亲把小说撕成了一条一条的,我用嚎啕大哭发泄着恨,恨剥夺我快乐的高考、恨管束严厉的父亲,心里强硬地想永远离开这个家,胸中的燥热似乎用海水都难浇的冷却。
一转眼过了许多年,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在火热的太阳炙烤下,柏油路软软的,路边的白杨换成了柳树,柳枝无精打采低垂着,连吹过的风都热呼呼的烤着脸颊。平时从不生病的壮实的父亲突发心梗躺在医院急救室,我提着刚为父亲做好的饭菜顾不上换掉拖鞋跌跌撞撞往医院赶,炒近道要上60几个台阶,听着保温瓶里的汤汁来回的摇荡声,双腿直发软,手心发凉,生怕淌出来,满是焦虑的心情。我知道我不再是遥远的夏日那个叛逆任性的女孩儿,而是担心父亲病情,害怕被小石子绊倒撒了饭菜的已人到中年的我。
我家的邻居中有一对年迈的老人,他家拆迁换来一套二居室房子,儿子儿媳说让父母在外找房子,理由是三代同堂住不开。老人跟女儿商量去她家先凑活住些时日,女儿哭着说如果父母登进门儿,丈夫就离婚。万般无奈,这对老人去了养老院。后来,听说儿子出于面子,给老人在外边租了房子。我不想诟病老人的儿女,要求他们把楼房让给父母住,只是觉得已为人父母的他们在白发苍苍时,是否他们的子女也会把他们赶出家门。
同学的女儿在外地一座城市上大学,还找了异地的男朋友。优秀的她即将毕业准备留校工作时,父亲突发脑溢血,靠着母亲一人照顾,为了照顾父母,懂事的她毅然放弃了留校工作的机会,结束了相隔两地的爱情,回到了老家。我不知道,她对她的选择会不会后悔,但让我欣慰的是,她小小的肩膀已经知道背负责任。
我想很多人会因各种理由抱怨自己的父母,为财产金钱的分配、为教育的方式方法等,那就让我们静下心一起来读首诗吧,尤其是醉酒后斥责父母“没100万生我干吗”的那位男子,请你酒醒后,来跟我们一起读一读这首诗:
“孩子!当你还很小的时候,我花了很多时间,教你慢慢用汤匙、用筷子吃东西;教你系鞋带、扣扣子、溜滑梯、教你穿衣服、梳头发、拧鼻涕。这些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多么的令我怀念不已。所以当我想不起来,接不上话时,请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一下,让我再想一想……极可能最后连要说什么,我也一并忘记。孩子!你忘记我们练习了好几百回,才学会的第一首娃娃歌吗?是否还记得每天总要我绞尽脑汁,去回答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吗?所以当我重复又重复说着老掉牙的故事,哼着我孩提时代的儿歌时,体谅我,让我继续沉醉在这些回忆中吧!希望你,也能陪着我闲话家常吧!孩子,现在我常忘了扣扣子、系鞋带。吃饭时,会弄脏衣服,梳头发时手还会不停的抖,不要催促我,要对我多一点耐心和温柔,只要有你在一起,就会有很多的温暖涌上心头。孩子!如今,我的脚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动。所以,请你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陪着我,慢慢的,就像当年一样,我带着你一步一步地走……”
“子欲养而亲不待”,繁华红尘里,生命在岁月的洪波中奔腾呼啸,每一个瞬间对我们都会一去不返,当铅华洗净,大浪淘尽,浮华只是不堪一击的漫长人生的短暂饰品,唯有感恩是人性至真至纯至善的永恒。父母是自己成长的见证人,我们长大,他们衰老,请不要太过疯狂地追逐爱情和梦想而远离他们,向他们伸开你的手臂,相顾彼此,不要等到失去才懂得去珍惜,因为父母永远不会在原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