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订了晚上的回程票,不知怎地,我还想在这里多呆几天。
最后一天,我们在龙头路买东西,什么贝壳石头饰品猪肉脯绿豆糕通通装进行李包。
一个旧得有点锈掉的红色邮箱旁边,围满了看戏的人,中间是一只生龙活虎的卖艺的猴子,有模有样的和他主人在跳CHACHA。
红色箱子的另一边,是一个贩卖明信片的小摊,麻将桌大小的蓝白色格子布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明信片,乍眼一看,是鼓浪屿的各种风景和人的笑脸,相比“猴子摊”,他的摊位显得很冷清,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看着,看着很阳光,头发都竖了起来,穿着白色小背心,面对客人,总是坏坏地笑着说,20块一套,3块一张。
“要不要寄几张回去?”
小玲显得很兴奋,不过她一直都这么兴奋,好像新生婴儿一样对所有事情都感到陌生而好奇。
要不要寄几张回去?要不要寄他一张?我问自己。
我发了条微信问他:“诶,你要不要明信片啊。”
“明信片?换情信片可以不?”
“……”
“好,一言为定。”
“定个鬼,我不会写啦。”
“嗯,说好了,要写得深情一些哦。” ……
“哎哟,美女,要不要买几张啊,这几张很好看诶。”小伙子扬着手中的名信片,还给我打了一个极其挑逗的眼色。
“一张1块行不行?”
“哇塞,血本大甩卖啦,3块已经很低啦,要不你可以买一套啊,有10张,平均就2块钱……”
开个玩笑而已,别激动孩子。
我挑了一张有天空和大海的,画面里,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即将掉到海平面的夕阳映射着最后一缕柔光,仿佛舍不得同人们说再见。我填了基本信息,写下一句祝福,然后在红色箱子上面那个窄窄的开口扔了进去。
天空没有云,深蓝如宝石,还有几只自由自在的风筝,偶尔能听见鸟儿的声音,不知道那是不是海鸥在玩耍?
买完东西回到市里,已是傍晚时分。
“我们……要不要去那家酒吧坐坐?”我装作不经意。
“好啊,好玩吗?没去过诶。”“会不会很乱啊?”
“晕,那是一家清吧好吧。”
没给他们考虑的余地,就硬拉着她们,又走到那条舒服的长廊。
傍晚,夕阳,长廊,温柔而迷人的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洒下了一泼乱彩。
吧内,染了金黄色头发的女歌手在小舞台上唱着《MY LOVE》,几个外国人在酒吧一角相谈甚欢。
我喝不了酒,但既然人到了酒吧,当然不能“免俗”了(总不能喝可乐吧),我对调酒师傅说来一小杯啤酒,他竟忍不住要笑,说这里没“一小杯酒”卖,并怂恿我们试试这里的鸡尾酒。
问了价格还能接受,我们又点了三杯一样的“饮料”。
“诶,你们能不能别点一样的啊?”
小玲模仿卖鱼丸汤的老板娘来了一句:“干虾小呵!妹赛啊?(干什么,不行吗)”
调酒期间,师傅还故意耍帅表演了一段个人绝技——高空抛杯,不过他差点失手变成了高空砸物,酒溢出了许多洒到他自己的脸上,我们都笑得不可开交。
鸡尾酒弄好了,七彩绚丽,看着都舍不得喝。
圣杯似的的透明水晶杯盛着七彩斑斓的酒,看着它,有一种开不了口的奇妙的愉悦。
我真的太易醉了,对我来说酒精比任何一种物质都要强烈百倍,才碰几口,头就有点晕晕的,两颊热得直冒热气。
“外面那行字,我很喜欢。”借着酒劲,我和师傅搭上话。
“啥?”
“招牌下面那句英文啊。”
他笑了,居然笑的很羞涩,“只是一句歌词而已,我很喜欢那句歌词,特意叫装修师傅给弄上去的。”
“原来你是老板啊。”
“和朋友一起做的小生意。”
“噢……我也很喜欢这句歌词……啥?它是歌词来着?”
“嗯,西城的。”
我才想继续问,他就走到吧台的另一边擦杯子。
又碰了几口酒,真是晕到不行,匆匆离开酒吧,告别了那个长相有点像吴秀波的大叔,可能这年头大叔都长这模样吧。
回到酒店小睡了一下,然后我们按原定计划上了回程列车,告别了鼓浪屿,告别了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