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6.与下文中的场景除了季节显现不同,道路比文中的窄外,相像极了,在此用来配文阅境)
(很相似的景,借北方的此图一用) 去太湖时正是11月初,秋雨密密的下着,一路上车窗外空气格外清新,不知是到了哪里,满地的落叶厚厚的铺在公路上,竟是橙色或红色的,它们就那样满路的铺着,今天想起依然如同在画中,当时大胆提议请将车开慢些、慢些、再慢些,实在是想多感受感受那种意境… … 但是却遭到峰回路转的拒绝:“再慢晚上十一点也到不了”。无言以对,一路无言,可我的心情却十分得好,那景色太美,使人无法顾及其他,后来有机会原路返回,却没再见到过。 从连部走到我的小屋有两分钟的路,小屋建在后坡上,房东是相依为命的父子俩,过着简朴、艰苦的生活,家境虽穷困,住房内十分凌乱,但厨房拾掇的挺利索,他们用材草烧火做饭,但灶台上总是干干净净的。一天一只蜈蚣钻进我的住房,在取箱子时发现了它。第一次见到蜈蚣,红褐色,不大,有四五公分长,看到男孩惊恐的表情,相信被他咬到一定很难过,惊慌之下不知房东大叔怎样将它斩首,反正我算逃过一劫。因蜈蚣较多,便一再的嘱咐我小心。过端午节时大叔会做“籽粑”送于我,粘粘的、甜甜的,偶不爱甜食,但不忍令他们失望,还是会吃掉两块。不过喜欢他家里每顿饭都吃的咸菜:萝卜干。每天早上都能听到男孩剁菜的声音,起初以为是人吃,见他剁得极碎,乃是喂家里的鸭子。 每天要走几回的那两分钟路上,有一天发现邻家房子侧面被贴满了黑褐色的圆饼饼,横排竖直,算得是这山区的一道风景线,老乡们做这弄啥哩?还挺有闲趣的吗,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后询问得知那是牛粪,晒干了冬天好烧火。 冬天里到太湖老城办事,吃饭期间哆哆嗦嗦,常以火锅解决,但是总是热了嘴巴冷着的还是身子,店老板拿来一大木桶,桶中有与桶相连的凳,凳下有铁网或木格作的网,网下有搪瓷盆,盆内有木碳,入则不出,恨不得抱着它一起走人。后见村里有老太太 提着烧制的象菜篮子一样的暖壶,放木碳于内,曾想造仿,无奈因顾及形象而断了念想。曾到老乡家吃“热锅子”,现在看来就是简易火锅,碳炉一个、钢筋锅一口、水一瓢、猪油根据喜好放入适量,干辣椒面据个人承受程度放,放、因为是客所以享受着大木桶,嘴里嚼着白菜帮子,一种只吃帮子的绿色白菜,哦!忘了放盐少许,加上,那可真是回味无穷啊,憾,至今再未曾吃到如此美味 。 连队在回龙村,离项目部有七公里的路,不知是不是直线距离?以我的判断辗转反侧也有十几公里。因为工作的原因每月都要到太湖去很多次,平时下太湖(因我们住在山上,到相对于我们较低平的太湖县,就称之为下;项目部的人说起我们这里常叫下连队,谁让我们下级单位呢,不过一上一下也平衡),有时是专车,有时就要委屈一下挤挤,因为瘦小的原因,我常被摆放在驾驶座与旁坐之间,有时负责拉下手扎,时间长了这位置便不再用别人指点,一般我会主动坐上去,驾驶员也会主动向门边让去。时常也有没车的时候,那条在我看来就已有七公里的笔直的高速路,得用脚去走,有人出主意给我说:“可以搭车啊”。就是啊偶怎麼这麽笨哪!于是乎将那“杂交车”坐个够,那车,车厢内小而拥挤,还常与东风车相媲美,都是标准的三人坐,只是尺码小了两号的标准,常端坐于内,还是老乡们实在,每每拿他们当招手停时,都还会将其坐垫拿出给你防颠簸,因为他们的车是没有装减震器的,时间常了他们远远见你路上行走,都会减速下来等你招手。同一人的车坐过两次,我们就会唠些家常,如果不能送到目的地,还会为你联系其它“杂交车”,这种车噪音奇大,下车后常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当粒料层结束时,常有骑摩托车者先跑为快,我常挥手请求携带,看我实在可怜有时会有人直接把我送到项目部门口,那个感动,惊天地、动古人。还有一次天气十分炎热,坐着“摩的”的偶突然被一声爆炸声吓到,骑车人也吓了一跳,原来他口袋里的打火机,可能因无法忍受闷热,自我了断了。 也有悲惨至极之时,那天接项目部临时通知,我于早七点开始出发,下太湖,路上竟无一车一人,走啊、走啊,走得我脚板痛,走得我东张张西望望的力气都没了,大概走了有一小半的路,项目部的“三菱”急驶而过,剩下的,我就在想,他们回来时会不会见我如此痛苦的徒步而停车捎带上可怜的我, 那情景如同卖火材的小女孩见到了暖烘烘房间,见到飘香的烤鹅… … 于是,放慢脚步,我挪动着,等待着,十几分钟后,“三菱”回来了,他们怎可以无视我的存在,毫不犹豫地飞驰而去,留下满面灰尘,流着口水的我。等到达项目部时,已是快十二点了,人都去吃午餐了,下午上班时将会议内容给我通知了一下,前后十分钟左右。在离去时见到“三菱”,我佯装未见的走了。那个气,惊天地、冻古人!---1997.11安徽太湖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