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电话

来说说最近的生活吧。

从19年底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爆发、武汉封城、全国戒严,一时间“活着”成为不少人2020年最大的心愿。

我曾经有想过,有没有一个组织对“眼泪”做过统计,我大胆猜测最近一段时间,在中国领土上产生过的眼泪可能要有一个小高峰了吧。新闻里面的他们在哭,新闻外面的我们也在哭,伤心的、绝望的、感动的、无助的……没有感同身受都已经如此心痛,哪敢去推测正在失去亲人的他们是有多绝望。

生命,从来都是脆弱的。

前几天,父亲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现在疫情有多严重,告诫我一定要注意不要出门,开始我还耐心答应,但父亲像是喝醉酒一般,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说,反反复复的直到我有些不耐烦的说“知道了”才停止。父亲沉默了几秒,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和你说个不好的消息,你二姑父前几天检查出得了肺癌,现在去了南京的医院”。霎那间我愣住了:“什么?肺炎还是肺癌?什么时候查出来的?现在怎么样了?”父亲说:“肺癌,和那时候爷爷得的病一样”。说实话,父亲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我感觉死亡离我最近的时候,虽不是至亲,但也是亲人,是我表妹的爸爸啊。这是一通沉重的电话,父亲第一次对我表露出“在他有生之年看到我结婚生子“的愿望,父亲说的很委婉,但却令我心痛。

忍住哽咽,我挂断电话,良久,不能平复。

生命,原本脆弱。

我想,等到疫情结束那一天,等到可以摘下口罩自由呼吸的时候,是死里逃生,是劫后余生,是重获新生,是每个人都该感恩的日子。

我该庆幸,此时此刻我还活着,有尚算健康的身体,有自由的意志,有我爱的父亲母亲,有远方的他和她和他们。我应该记住这种感觉,珍惜还拥有的一切,趁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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