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 第十天
11月12日,星期天,阴,懒洋洋,醒着,想赖床。手边,电话铃声响起,赫然的来电显示“姑姑”,心里顿时有些不安,。平时,姑姑很少打电话给我,一般都是传达奶奶的话。:“喂,姑姑”还没开始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姑姑的哭泣声,“阿妹,赶紧回家看看,你妈妈最近病的很严重。。”“好,我马上请假回家”。
距离上次回家刚好一个月,国庆在家里待了10多天,知道妈妈的病情每况愈下,但是具体差到什么样的程度,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买了最近的一趟动车票,离家,不算远也不近。回想起妈妈生病到现在已经有六个年头了,因为这些年在念书,真正在旁照顾的时间也是寥寥几次,后来听爸爸说,这六年,妈妈一共经历了两次手术和14次化疗。原来150多斤的人,到最后瘦骨如柴,不到70斤,这些日子,妈妈经历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乘车,到站,换乘,辗转到家,晚上六点多,夜幕早已降下。黑漆漆的一片,家里的登亮着,不知道因为天气冷的原因,还是现在农村里大家都往城里去了,静的可怜。。
“爸,我回来了。”“嗯,回来了好,回家好”“妈妈,怎么样了”,“老样子,你去看看”。。
放下行李,来到妈妈床头,是灯光的原因吗?脸是蜡黄还是藏白。深凹的双眸,脸颊完全内陷,让原来有点突的牙齿,显得更加明显,连着牙龈,没办法合拢。。是用鼻子呼吸,还是嘴巴,互相交替着,每个动作都那么吃力。。
“妈,我回来了”久久的睁开眼,好像比之前更大。。“你回来啦,外面冷吗” “不会,妈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傻瓜…妈妈能怎么样,一直都是老样子,你能请假回来帮你爸爸,我也放心了。。”“嗯,我这次回来,暂时就不去公司了,会一直在家里待着”“好,好……”
似睡非睡……在床边,妈妈安静的躺着,第一次明白“瘦骨嶙峋”是哪般模样。。眼角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是恨自己不争气;是懊悔没有再多花一些时间,多一些时间在家;是担心,万一,万一真的不在,我改如何是好。。
在动车上时,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了,不能给妈妈传递悲伤的情绪,当见到面的那一刻,就知道,根本没办法强忍。。
失眠了。开始了不能寐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