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历史的美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谜”,谜一般的历史也是迷人的历史。有机会的时候,喜欢逛逛博物馆或历史人文遗址,那里总有股神秘的磁场,让人不禁前去肃穆探求,那是了解迷人历史的好场所,每次置身其中,既是一次穿越又是一次洗礼。
博物馆里的路百转迂回,没有讲解员的解说引领时,自己会像一只没头的苍蝇窜来窜去,看着哪里都是扑朔迷离。当有讲解员引领时,又不能随性地走走停停、看看想想,木然地被裹挟在人群中,在一片唏嘘声中结束行程。
最好的方式是听完讲解后,自己再回头看一遍,那可需要好长的时间。在一些大馆里,譬如中国国家博物馆,这样看下去的话得需些时日。于是,每次在有限的时间内也只能走马观花、浅尝辄止便了事。
好在随着科技的发展,现在一些馆里都安装上了讲解设备,手机扫描每处二维码后,关注~点击,立马可以听着手机讲解游博了。不过,在公众场合还是戴上耳机为好,不然会吵到别人。
在博物馆特有的灯光作用下,馆藏的各类物件分外神圣。透过玻璃窗,我凝视着那些古物,那些老祖宗们留下来的东西,它们或是一身斑驳残缺不全,或是精美绝伦光彩照人,虽然不会说话,却用它们的真实存在告诉后人,当时是什么样子,发生过什么事情。
当今,人们借助高科技,竭尽所能复制出那时的模样,供大众观摩礼赞。这些复制出的图影,从某种程度上讲,填补了文字记录的一些空白,直观、生动,给人们更多的视觉体验和想象的空间。
有年从报纸上得知,考古学家利用现代科技,根据马王堆汉墓发现的辛追夫人的头盖骨,绘制出了两千多年前辛追夫人各年龄段的原貌,那是一位貌美如花、姿态端庄的女子。这些,不知老祖宗们看到后有何感想?
看着他们,会突发奇想地认为,在我们的世界之外,会不会还有另一个平行着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历史是另外一个样子。比如,当我们还在苦苦研究楼兰古国的消失之谜时,楼兰在平行的那个世界里依然水草丰美,商贾云集,继续做着西域大漠的新娘。
看着墙上的引语,细数那些看似微小的历史事件,哪件不是引起世界巨变的多米诺骨牌?如果当时不是这样,现在又会是哪样?我在胡思乱想时,玻璃窗内的菩萨静静地微笑了千百年。
现在,我开始与喜欢斯皮尔博格电影的人们找到了些共鸣——我们内心深处,都有着异想天开的梦。同时,这也是我把肖恩•利维的《博物馆奇妙夜》看了又看,笑了又笑,想了又想的一个原因。此时,如果有孩子问我,“夜晚来临的时候,博物馆里的奇珍异宝是不是真的会活过来呢?”我会不假思索的说“会”。
每进一次博物馆,便为自己的无知而汗颜一次。当年课堂上所学到的历史知识储备在偌大的馆里根本不够用,还不说从中衍生出的生物、植物、科技、民俗等知识链,最为关键的是——文学。那天,畅游在内蒙古阿拉善盟额济纳旗博物馆学习居延、黑水的历史,当站在唐代大诗人王维的雕像前,整首《使至塞上》只记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惭愧不已!
每从博物馆走出,回头就去找些书来填补那些无知的空白,越学越多,却未能做到越学越深。那浩瀚如烟的历史,如星空,如宇宙,无穷无尽,需要每代人中的精英之辈穷极一生去追溯、记录、修补。那些在故宫修文物的“超级大匠”们,修补的不仅是物件,更是人类历史,那是仁德之举。基于此,我愿意成为隐藏在故宫里的超级“段子手”——单霁翔院长的粉丝。
走走看看,一些小馆有时游人稀少时,敬业的保安会一直跟着我,尽管玻璃窗四周装满了摄像探头。我冲他们友好地笑笑,他们依然严肃的没有多余的表情。想来,只有闭馆了,他们才能放下悬着的心,毕竟,这里的宝贝们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俄国诗人叶赛宁说:在大地上,我们只过一生。我们无法看到每个一生,却能从博物馆里看到一生后的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