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2014年9月12日去世,如今已四年。本篇写于2013年9月21日,或有所感,自2012年后,再也没陪老祖母一起过中秋。
——谨以此篇想念年迈的老祖母
题记:
她/尽是盼呀盼/盼弯了腰/盼白了头/盼花了眼/却没盼到人影
我/终于/长大了/学会了飞/也离开了她
中午没回来/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没回来/好多天都没回来
我是真的走远了/很远很远——
住下了/不在家里/离开了老地方/和她一起住了二十多年呀——
正文:
夜幕降临,旭月东升,独步来到北疆旷野的月影下,一个人痴痴地,静静地对着天空中的那一轮圆月,遥视。几许迷醉之中带着点点的遗憾与愧疚——
今晚,乃农历八月十五之夜,中秋,又是一季的月圆。透过这一片朦胧的细瘦的辉色,清晰地看到了,在这茫茫西北边城的夜晚,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般的铺向了无垠大地,月色朦胧,影影绰绰,煞是好看。
沐浴在这一层薄如蝉翼般的似雾轻纱,如幻亦如梦;又有如沉浸在醇香美酒的微醺之中,似幻亦似真。望眼天窗,夜色苍茫,万物一新;看那北疆,流云似水,山川似画。在那浩瀚的深邃的长夜之中,月色如梦,若水似银,像是穿越了千年的混沌,带来了诗意般的优雅的蜜意。
陶醉在这无处不在的纯粹的圣洁,让人忍不住地感叹:原来,异乡的中秋夜,竟也能如此的美妙。可是,如此的佳节,这般的明月,装进自己此时的心怀,却是多了份丝丝的遗憾与愧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奶奶的眼框里,常常畜着泪水,我一直以为:那是对儿孙们出门时的不舍,乃神伤之离别。2010年11月21日,我们所有人都回来给奶奶过九十岁生日,那一天,她又哭了,我措手不及。
奶奶又掉下了眼泪,缀在左脸颊、像珍珠一样通透。坐在她身旁,我心酸了,长这么大,我们给她的感动真的是太少了。我们也太残忍了,竟然用相机刻下了这一瞬间。
从那天起,我们兄弟和姐姐三个说好了,在外工作,我们没法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年到头就几个节日,不管多远都要回来看看。
还记得,去年的中秋,我曾答应来年还她一个团圆,在我的生命辞典里没有毁约的名词,涩涟的旅途中,始终在默默箴言。可幽咽的长途的工作的需要,让人不得不放下心中的坚持。
在这里,颇感遗憾之下,我只能剪下一梅月影,寄上一缕愧疚,汇成一篇文字来表达对老祖母的思念之意:愿奶奶中秋快乐,身康体健!
——林智杰2013-9-21于克拉玛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