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故事的主角叫做“如花”的原因,总是想起河图唱的《如花》,后来听说《如花》要跟《如梦》一起听,于是又去搜了后面的歌,心情复杂。
说起来似乎还有一点点像,故事里的如花,由于各种身不由己要与心上人殉情,可是却在转生的路上迟迟等不来那人,于是便到人间来寻,这一寻,还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的啊,来世减寿呢!而歌里的姑娘,则守在那个小渡口,一年又一年,等一个不知何时回来甚至不知会不会回来的人,等啊等,终于是不会回来了。到这里,难免感叹故事里和歌里的姑娘的凄凄恻恻。
后来,故事看完了全部,歌也听了另一半。原来这痴情的鬼竟也这般地凄厉,原来那终于没有回来的书生,实在是回不来了。讲到这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那只可怜又狠厉的鬼。那只早早就在情郎的杯子里下了安眠药的鬼,大抵是豁出去一切又想求个碧落黄泉再相逢的吧,可惜后来十二少没有死,于是只剩下一个凄厉又可怜的鬼。
还真是,喜欢不起来这只鬼啊,不知道是不是小白文看多了的缘故,总觉得,费尽心机让一个人跟自己一起死的做法,实在是不敢恭维的,可又觉得这个约了殉情却还是有许多不确定的姑娘实在可怜。这样想一想,《如花》里那个终于也没有等来情郎的姑娘,终究还是要可爱一些的。又或者,世间大多女子在面对爱情时,常常聪明绝顶洞悉毫厘,只是又常常用心过度,反是成了不愿见到的境况。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来形容那个叫如花的鬼的生前身后,庆幸偶然遇到一个词叫“如梦”,大概是同梦的吧,甘苦都尝遍了,终究却只是一场虚幻。我同永定他们一样,不知道那只鬼去了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她也同她的故事一样,似乎,只是虚幻。
当然,除了说那只鬼,《胭脂扣》里也有写别的东西,譬如阿楚与永定,永定的姐姐和姐夫,以及十二少和旁的一些事情,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感慨阿楚同永定说的一句话,她问永定:你怕她终于不必依靠你,自己找到十二少,你劳而无功?
依靠……嗯,还是想起了十分讨厌的“需要”论,讨厌不被需要却又讨厌因为需要,常常不知道该如何描摹这人生的意义,因为存在于这个世间,所以要努力活着?或是因为,总是期待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美好?还是因着,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许多的遇见,而常常因为不舍得,于是要好好生活,用更长的时间来珍惜这些东西?
实在迷蒙,似乎是知道,又好像不太明白。
大概叫后记:看完小说,翻开了《胭脂扣》的电影,手残点了一下影评,终究还是没有看,不知道若是看了会是怎样的心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看……大概,等想看了吧。
一些句子: 1.(如花看到今日与昔日全然不同的香港,担心再见不到十二少,问永定该如何,永定内心):我如何知道怎么办?我如何有能力叫一切已改变的环境恢复旧观?我甚至不可以重过已逝去的昨天,何况,这中间是五十多年。我同她一样低能软弱,手足无措。人或是鬼都敌不过岁月。 2.(三八七七车牌拍卖)人群陆续地离去。本来人便不多,一走,马上淘空。他们投入茫茫人海之中,再也辨不出谁是谁,谁讲过那么一个价钱,谁对三八七七那么有兴趣?留得青山在,已经没柴烧。我浑沌的脑袋更加浑沌,加上失望。我在想:若有所待便是人生,若有所憾也是人生。 3.这便是人生:即便使出浑身解数,结果也由天定。有些人还未下台,已经累垮了,有些人巴望闭幕,无端拥有过分的余地。 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之中美丽。 4.真是凡人的劣根性:堪不破世情,放不下心事,把自己折磨至生命最后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