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傍晚的一场冰雹,天昏地暗。有朋友说,很多农民今年的忙碌,算是白瞎了。听闻之后心里很是同情。我们歌颂春天,歌颂万物生长,然而却无法阻挡上天的暴怒。这是大自然的一种宣泄,一种警示。
一早从单位回家,还带着一丝浑噩。小区里到处都挤满了车,令人恼火。突然间,发现一棵女贞树,枝头开满了鲜花。经过昨日的冰雹之洗礼,清晨的女贞更加鲜艳靓丽。此时一缕阳光刚好洒下,与背景昏暗的石墙形成明确的光线对比,我赶紧掏出手机,调成人像模式,拍下了这一束盛开的女贞花。
杜甫有诗云:
去郭轩楹敞,无村眺望赊。澄江平少岸,幽树晚多花。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城中十万户,此地两三家。
此处虽是小区深处,这束女贞却有着“此地两三家”的意境呢。
狂风也好,冰雹也罢,上天末日般的狂欢之后,依旧有鲜花如许。也许,就如我这两日的心境一般,梦一样的挂念、理想国一般的认同,在我多次否定后,很确定的打破了。我发现我这些年的自闭、追寻、依靠,一下子如千万冰雹一样击碎了我的内心,失望、惊讶、反思,仍旧令我惊呼人性的丑恶。
然而这一切,仍旧无法令我发泄出去,无情的积郁在内心深处。多想借酒消愁,无奈身体不许饮酒。多想左擎苍右牵黄,无奈杂事牵挂。唯独昨日的暴风雨,似乎是上天、佛祖、基督为我设计的发泄,甚是爽快!
昨夜噩梦,梦到自己住在集中营,周围挤满了同类。炎热、肮脏、没有希望。一阵惊醒后,我发现那时的自己,唯一希望的是一口凉水,一张大床。没有希望的生活是令人窒息的,降低欲望更是通向幸福之路。
可是人,这个食物链顶端的物种,是最最复杂的。怪不得很多诗人,想来生变成一颗树。
我的朋友们,请不要怪我无法饮酒,如果我的性格还能饮酒,我怕是会成为诗仙般的人物。也不要怪我喜欢独处,我正在经历痛苦的重生。
——在一棵大柳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