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下辈子你们有缘做对恩爱夫妻。
原创文 | 是热河
我想说说我的奶奶和爷爷。
我奶奶是我爷爷的童养媳。
我的爷爷是个好面子、且讲究场面的人。
爷爷在他那个年代算是个文化人,进了村里的粮站当了个小官
我的奶奶是个勤劳精明、且讲究人情的人。
奶奶还在襁褓时就成了别人家的人,勤勤恳恳一辈子。
在父辈还小的时候,住在村头路边的木房里。
爷爷忙于事业几乎不着家,在外吃香喝辣。
奶奶就成为当家的,掌管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奶孩子喂猪种田。
意外的大火烧了那破房子,举家迁往新的村庄。
那时候我的伯伯、姑姑已经结婚,家里已经有了下一代。
我奶奶做杂事的同时又要开始奶孩子,而我爷爷依旧是保持干部风范,家里的事一律不插手。
后来我出生了,听说我爷在医院得知我是个女孩时脸就黑了。
我之前有姑姑家的两个表哥,伯伯家的两个姐姐。
早餐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面前有油条包子,我和二姐就干瞪眼
我奶奶问为什么,我爷爷说她俩不喜欢吃,我奶奶就兜着围裙到街上给我俩买。
小时候对这类事没有概念,想吃辣条没钱时依旧找我爷要钱,这点他倒不吝啬,要五毛一般给一块。老实本分的我会把找来的钱都还他。
父辈给奶奶的钱她总是给点村里这老人那老人的,她说从小一起长大,不忍心,能帮一点是一点。
村里不论男女老少红白喜事,奶奶总是提早三两天就会被预约行程,她出力又出钱,该有的礼数从没有缺。
我爷爷退休后干部风范依旧,村里大小事都要参与决策,最热衷的事大概是跟在迎花灯的队伍后面拉二胡,我观察过他压根就是去凑热闹的。
后来我们的小家庭都进城了,只有爷爷和奶奶守着老房子。
周末回老家要返程的前一晚我总会偷偷抹眼泪,把手放在她的肚皮上,让我的呼吸与她起伏一致,似乎那样她就在我身边。
再后来,我奶奶和我爷爷因为某些原因关系正式破裂。
我的奶奶会对爷爷破口大骂,会操起竹竿打他。
我的爷爷也对奶奶嗤之以鼻,动手动嘴,丝毫不让。
后来的后来,我奶奶摔断盆骨,装人工骨后行动大不如从前,便住到了我姑姑家,极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卧病在床。
她的语言能力慢慢在退化,我们要贴近她才能听清,到最后只能由姑姑给我们翻译。也许恨太深,即使一个在城里一个在老家不见面,她逢人就说爷爷的不是,咬字清晰,那是她最有力的时刻。
年纪增长,身体自然衰败,奶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甚至认不得我们。
她想要讲话但是已经不能发声,逮着谁的手就挠。
姑姑说她是舍不得,她有好多话要说,讲不出话她很难受。
奶奶病重期间爷爷几乎没有进到房间看看她,最多就是站在房门前转一圈,让他进门他就嘿嘿的笑,这其中的原因猜不透。
奶奶最后那几天是我人生第一次体会到面对至亲长辈老去的无力与不舍。
奶奶是在中秋节的后一天晚上离开的。
她闭眼时我摸摸她的脸亲了她的额头,以后我没奶奶了。
我爷爷从楼上下来,得知消息面上的平静大概维持三秒,又再确认了一遍,嘴巴微张愣住,之后又恢复平静。
葬礼期间,我没见我爷哭,他似乎是人群中最清醒的那一个。
我奶奶和我爷爷一起生活了八十三年,磕磕绊绊走过了各自的一生,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至今没想明白他俩究竟有没有感情。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三言两语就将两个人绑在一起,不管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都一辈子在一起的承诺,让他们不得不与对方建立一个家,并为这个家隐忍所有的不和谐。
社会的大环境强加给那代人这样的认知,迫使他们形成了所谓符合时代的婚恋观念。相比与现在的婚恋来说有它的稳定性,毕竟几十年的光阴能换算为成倍的七年之痒;但是又剥夺了人追求自由爱情的权利,不得不与情投意合的心上人情断说再见。
其实,谁也说不清这样的婚恋是对是错。每段婚姻里都有不一样的爱情,每个年代的人对于爱情的定义又大有不同,社会的变迁解放了我们思想,回头看曾经的过往必然是不可思议的,前车之鉴迫使思考婚恋观,为的是未来不那么后悔。
如今,依然有人在被“包办”着,生活是自己的,不接受就拒绝。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无论如何要相信这世上是有真正的爱情,有幸福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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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作者是热河,废柴宅少女,聊八卦聊人生等你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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