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人静,闻声沉气,语染尘曲,纪序浅言。 ——绝念
已是多年尘埃,房间奚落了无数幻想,碎碎念叨曾经的荒唐。我是那石沉大海的沙子,无所求,无所虑。
还记得吗?还记得吗?他大声呵斥着,希望有所回应。只是她早已不在乎这一切,砰的一声摔门而去,这是她最后的回应。或许追或许不追,他早已明白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断裂的感情,破碎的花瓶,他在脏乱的出租屋里头已泪流满面,可房间的死寂压倒了所有的哭腔,那是内心的悲凉。至少我从他死前留下的血迹里熙熙然地看到了他当时的颤抖和绝望。在信的最后留一下那么一句诗:
秋风将至,悲画扇,满是哀愁停阴阁,阁楼处,人烟稀稀,客归宿,斯人烧死那年夏日悟。
厚重的绝望,残日归山了。我不知是怎的一回事,竟慢慢地回忆他生前的所有悲痛,每次都是那个座位,那个吧台,是老板娘特意为我们哥俩留下的。老板娘有着不为人知的往事,经历过生活很多的起伏,后来东凑西借买下了前男友的小酒馆,也就是现在的这一家,至今一直等待那个人再次出现。有一段故事我至今仍旧觉得疯狂:
她的前男友因公司倒闭,欠了许多外债,自己也牵扯其中,某天的风和日丽,出现了令她瞠目结舌的事——谈了7年的前前男友开车猛的撞上了她的车,赔了75万。一辆值三十万的车,砰的一声没了,他卖掉现在的酒吧,净100万,剩下的钱到处旅行。然后老板娘便东凑西借的拿一百万整的又买下他的酒吧。这就是老板娘一直在这里守着的原因,她想等他出现,也是这么一个人在漫长的等待里做起了倾听的一方。
酒吧人不多,来的都是些熟人,常人或举杯同欢或把酒买醉,而我们却总是两个人,总喝同样的白兰地,呛喉得很。每当脑袋开始往下掉的时候,他便点起烟,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地吐纳出一圈又一圈的孤独,目睹它消散在嘈杂的酒馆里,呼气吸气……然后迷离在酒精的世界里。
至今我仍记得他醉倒前常说的一句话:我多么地希望有更多的人能闻到我的苦痛,关心我,治愈我,可世事就是如此无常,说不定一转眼明天的太阳就不再升起了。
我很难去计算他屯压在心里的负重感,他是谁?我至今仍不能想明白他,在这短短的二十几年里,他,到底在与什么抗衡,是不是女友的离去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依旧想不通,回忆与他所有的倾诉,我发现他有那么一刻想醒悟,想在星雨后看到黎明带给自己的恬静,只是现实总是不尽人意。
听过很多鸡汤,看过很多励志桥段,语言只有一种,但说的方式有千万种,什么是你想要的,只有自己明白。
在此刻,无眠的夜我拥抱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