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以后的以后》】Chapter 9 枸杞

药方   第八味    

那一次之后,每个人各自生活,小溪渐渐开始依赖黄芪,偶尔还不忘打趣他。转眼到了黄芪说的同学聚会,前一天晚上微信时,黄芪说,明天晚上就是同学聚会了,下午五点钟我过去接你,不用特别打扮的,嘿嘿。

小溪说,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你们那是什么山?

黄芪说,你是想做压寨夫人吗?

小溪说,那要看谁是寨主,如果是你的话,得像小熊他们hr那样采用360度考核。

黄芪说,好,只怕三个月之后,你就只想给我当压寨夫人了。

小溪说,我应该说你自信呢,还是自信呢?

黄芪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过去,小溪也同样以笑脸相迎,不一会又发了句,我不能高兴地太早了,困了。

黄芪说,我允许你这么早高兴,晚安。

那声晚安之后,她安心地睡着了,连外婆进到房间里都不知道,外婆悄悄进去给她掖了掖被角,关了灯,说了句感谢神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照例七点钟起床,外婆已经在跟着收音机唱赞美诗了,小溪说,自己每天都在外婆的歌声中起床,可是小熊每天都睡得像熊一样,要等两个闹钟都响了才能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每次到了八点钟小溪都会像电脑设定的一样跟小熊说八点了快走,不然你要迟到了。

外婆每次也都叮咛一句,注意安全,别太着急了,小溪也每次都说,外婆偏心,外婆说,他每天要挤那罐头一样的600,你不用挤,他偶尔要陪客户喝酒很累的……然后外婆就像新闻联播一样说上半小时,小溪也会自觉自动的去写稿子。

不到五点的时候,黄芪说他到楼下了,小溪说你上来吧,门牌号2907,我马上就好,黄芪笑了笑,拿着一束康乃馨上楼。“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外婆打开门,看到高高瘦瘦帅帅的黄芪,说,这孩子长得真俊,就是有点瘦,人还是胖了身体好……黄芪说您是外婆吧,这是送给您的,说着将康乃馨给外婆,外婆说,你是小溪说的“环绕立体声”?快进来吧,这丫头每次出门都要好半天。黄芪心下嘀咕什么时候成了“环绕立体声”。

外婆说,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真的是第一次有人送花,小溪把自己喜欢的声音都叫“环绕立体声”的,黄芪笑笑,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来,他嘀咕的那句竟然给外婆听见了。小溪看看手上施华洛世奇Aila White Rose Gold Tone Bracelet腕表,对外婆说,我们该走了,黄芪站起来说,外婆,我们去参加聚会了,下次我再来看您。

路上,小溪说,你知道武林高手是通过什么识别杀气的?

黄芪说,不知道,你告诉我就可以了。

小溪说,背景音乐嘛!

黄芪笑笑说,你脑子里都装得是什么呢。小溪说,很多在别人看来很奇怪的想法,现在还有你。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聚会的地方,小溪被黄芪牵着走进去,大家都在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当年同寝室的六个人,七年后的第一次相聚,当年为了女朋友吃糠咽菜的成许,谈了很多女朋友的许新,打了很多份工的李明杰,体育全能英语堪比同声传译的蔡晞铭还有和他最要好的杨子峰……见黄芪挽着小溪进来,杨子峰迎上前,黄芪在小溪耳边说我最要好的朋友杨子峰。

从英国回来也不找我,想死我了说着上去抱了下黄芪,黄芪说你是冯巩呀,等两个人抱完了,杨子峰伸出手,和小溪打招呼,你好,杨子峰。

你好,熊小溪。

这一场聚会除了成许、许新、黄芪带了女朋友,其余三人都只是一个人来的,吃饭的时候黄芪说今天要开车不能喝酒的,其他五个人齐齐说了句“切——” 。

后来大家开始摇色子输了就喝酒,第一轮黄芪就输了,半杯下去脸就红了,第二轮的时候他又输了,刚举起杯小溪就抢了过来一饮而尽,大家纷纷目瞪口呆,黄芪说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小溪笑笑,凑到他耳边说我一个人可以喝一打百威的,没事,一会我要是没醉你要背我回去,要是醉了就打车送我回去,黄芪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没再说什么,六循之后,杨子峰说换一下,现在开始赢了的喝,谁知黄芪又赢了,转眼又过了六循,小溪已经喝了七杯。

八点多的时候,半夏打电话过来,黄芪挂电话后,便说家里有事,回头再联系,杨子峰心领神会的说好,黄芪也像真的有事一样牵了小溪就走。出门后,做了要背小溪的动作,小溪毫不犹豫的趴上去,他起身,然后说你以前说只让自己喜欢的人背的,小溪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问,我没跟你说过呀,黄芪说你说过只是你忘记了。

黄芪说,看来你还是没有想起我来。

小溪说,那我要是一直想不起来呢?你会怎么样?

黄芪说,我不会怎么样,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小溪安静地趴在黄芪背上半天都没有说话,她在黄芪的海澜之家黄色2014新款春装外套上像小狗一样蹭了蹭,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黄芪学着蔡晞铭地四川话,你咋个子像小狗一样撒?

那一刻黄芪想小溪大概是哭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的以为对不对,小溪想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哭了,可是她也真的是被逗笑了,调皮的摸了摸黄芪的下巴,说,你的胡子好干净。黄芪哭笑不得地说,是我刮得干净。

小溪说,我们这个样子回去,要走半个小时,你累不累。

他说,一点也不累,背着身轻如燕的你一点也不累。要是怕我累就给我唱首歌吧。

小溪说好。然后就唱了起来。

“到了某个年纪你就会知道

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幸福来得好不容易

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歌声停止的时候,小溪说,你的背上好舒服,又温暖又踏实,除了爸爸和小熊以外我还没有被别的男人背过……

小溪在黄芪背上像个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地跟他讲话,当小溪说除了爸爸和小熊还没有被别的男人背过的时候黄芪在心里欢呼雀跃了一下。


从此后只背你一个人

他说,虽然我以前除了半夏还背过别人,但是我愿意从此以后只背你一个人。对我来说,你不是路灯照亮所有的行人,而是像枸杞可以明目一样,让我看清楚了自己内心的期望。

他喊了声小溪,没有回答。

小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背上睡着了。呼吸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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