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思绪就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但是不知道到底是多久以前。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和断续的呼喊。好像看见了一群骡马和一群人在老屋后面的山路上前行,骡马驮着从地里种出来又被拉出去的东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那从鼻子里冒出的两股热气也是格外的清晰。还有力气大的人儿也“驮”着骡马背着的东西。也有背着手一遍骂骂咧咧偶尔挥动鞭子的懒人。我仿佛能听到骡马对他们的嘲讽和抱怨,嘲讽他们为何像它们一样。抱怨他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
那时的我不是大力神,也不是懒人,我只是一个纯粹的闲人。每天都在等着一件值得我大干一场的大事。所以整天无所事事游荡着。
家门口的小土坡便成了我的私属领地,因为这里有我的臣民,我施舍它们以食物,它们则看着我笑。我的臣民好像没有日夜之分,早起的我总会把头一天晚上藏好的馍馍渣渣分给他们,它们也是如我晚睡前去给他们面条一样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它们好像对于这些从天而降的食物来者不拒,不管多少总是一扫而光。半夜被尿憋醒的我也会时常去关心我的这群臣民,送点食物。看看它们会不会被尿憋醒,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曾仔细观察过,它们后腿跟和我们的构造不同。我不知道对于我对它们的好,会不会被它们铭记,会不会把我作为它们的神明,是不是在它们地底下的家里还有我抽象的画像。又或者会不会抱怨我,那次小解给它们带来洪水。
后来全村都铺上了一层混凝土,它们的家被深藏在地底下,我再也没有机会去看看你们家里是否有我的圣像。也不会因为我一次小解带来一场洪水。
后来的乐趣就不止于此了,因为在我其他的领地上,还有我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