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深夜的空闲,能宁静的去做些自己的事,自余杭归来,感触良多,虽心有余力,然琐事缠身,不能以文记之,今得有闲空,不妨与诸位分享。
我自少便任性,凡事凭一股血气,不计较些得失后果。自负有任侠之风,然不过一莽撞少年,徒教他人耻笑。
突然的毕业让我多少有些彷徨,那句“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江湖。”套用于我身,倒是再合适不过,在家虚度几些日子,便不再耐得住寂寞,兴致沓来,便油生了去江南的想法,与友相商,便踏上了去往杭州的高铁。
两人、两包、两车,这便是我跟他所有的物件,初到江南吴地,我与友便如那过街鼠般骑车穿行于各个街道,游逛几日,便觉乏味无趣,这千年古城如今也变为现代都市,与别处大同小异,盘桓数日便萌生了退意。
心中那份不安分的因子,像是跳动的火苗,撩拨着夜里潜藏于一旁的蛾。我便与友说,不妨骑回去罢,他早也有此意,如此便自13日下午,我二人便启程于吴地归齐。
灼灼艳阳天,漫漫骑行路,不得不说,我二人选了一个好时候,走时那几日,怕是这一年中最热的几天,顶着39度的太阳,空气都变得扭曲,开弓没有回头箭,既是开始了,便要走到底。
那日下午,自一家车店装好货架绑好包裹便缓行至杭州边境,此处虽也属杭州,但没有市中的那股子傲气和威严,更像是个和蔼的老者,笑眯眯的看着来往的过客,夜市人头攒动,叫卖声、呼喊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第二天的路,倒不知说好不好,导航的那条小路,蜿蜒曲折,高低不齐,却是十分的难走,但就这条路让我见到了真正江南水乡吴地风光,那些个小村古镇,别有一番滋味。这颠簸小路,倒不是白走一遭,日落许久,才堪堪到湖州,洗漱休息。
次日经由湖州出发,环太湖前往溧阳市,出发前我特意去看了项王公园,项王像执戈立马于城前倒确是有几分英姿,若是真霸王,怕是这山河都为之失色吧。
又经丹阳往北,渡船过长江,走过长江,这条路便大致已过三分有一,双臂的皮肤愈加黝黑,水泡也时常起,便一抹而过,若不是那瓶救了命的防晒霜,怕是这条路会更加难走。
行至高邮,得见京杭大运河,世人皆数炀帝之恶,然创科举,建东都,凿运河,伐北胡,此皆为不世功,古之圣贤皆有错,况君王乎。
经高邮至淮安,不知是这上天的吝惜降的几点细雨,也不知是路上吃坏了肚子,一度腹泻到流清水,晚上又发烧,我友凌晨一点去拿药未果,忙给我挂了个急诊,拿了些左氧跟布洛芬,算是暂缓了病情,次日又一度发烧39度,便急忙去医院挂了号,医生不想先给我退烧倒是先去做查血查便查电解质,我与友身无现金,他便说去取,我气这医生,把便单一撕便出门找了家药店拿了药,吃下不过一刻,竟徒自好了,次日也不耽误行程。
又经新沂入山东境,这终归算是回家了,也不知是何故,最后这行程,却愈加难走,爆过胎,摔过车,我也于蒙阴摔掉了门牙,然终是归来,不负这几番折腾。
960公里路,我们终究是走了下来,这几番酸甜苦辣,我们且都尝过,或许骑行本就是苦的,却依然苦中作乐。
这算做是自己对自己的一份答辩词吧,毕竟再难的路,我都走的下去,接下来的路,还难吗?
一杯酒,敬这天下好风光,敬此少年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