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毋宁死

题记:“人是悬挂在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哲学家马克思.韦伯


一、生而为何

人活这一辈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驱动?

三位心理学家,分别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最著名的是弗洛伊德,他认为人生就是要追求快乐,内在的驱动力是性。

另一位心理学家阿德勒,他认为人生是为了追求财富和权力,内在驱动力是自卑。

第三位可谓是个传奇,他不但超越了纳粹集中营这炼狱般的痛苦,更将自己的经验与学术结合,开创了意义疗法,替人们找到绝处逢生的意义,也留下了人性史上最富光彩的见证。他就是被誉为“美国最有影响力的十大图书”之一《活出生命的意义》作者维克多·弗兰克尔,他认为人生最重要的是发现生命的意义。

你可能会说,人生要有意义的支撑,这个谁不懂啊。其实不然,中国人有句古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请问,为啥祸不单行呢?

你想,人在遭遇挫折的时候,会遭到两个层次的打击。第一个是挫折痛苦本身带来的,比如疾病的折磨、工作的辛苦、失败的损失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一层,那就是因此而感到的沮丧、羞耻、失望甚至绝望。这第二层打击往往更沉重。为啥?因为这第二层打击的本质,是支撑你原来人生的意义突然中断。

你原本想好好工作,但是突然公司倒闭或者开除了你,你对未来的所有想象烟消云散。你原本想好好生活,为家庭负责,但是突然得了重病,原来所有的美好设想不得不中断。你原本想好好爱一个人,但是突然对方分手,你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维克多·弗兰克尔医生的意义疗法,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

普通人的人生意义,往往是自发生成的。你要看尽世间繁华,他要陪心爱的人坐旋转木马,人各有志,这并不难。

但是面对无妄之灾的时候,意义发生中断,你能不能果断放弃原来的意义追求,来个急转弯,从零到一,重新找到一个新的意义?这才是真正的难题。而真正的强者,就是在意外让原有意义丧失,让生命变得毫无希望的时候,能够及时走出来,为自己生活重新赋予积极意义的人。

二、钓胜于鱼

人生充满疑惑,生活不乏苦难,可如果一切顺风顺水,你抑或觉得无聊得如一潭死水。

不要说你感觉前途渺茫,一片茫然,即便是伟大的两万五千里长征也不是提前计划出来的。

话说长征最早的时候是要到湘西汇合,贺龙、萧克的二六军团,在那儿建根据地,湘江一战我们暴露了目标,蒋介石判断出来了而且提前做了准备,毛泽东提出来不能到湘西去了,到贵州,因为贵州这个地方兵力空虚,所以才占了遵义,黎平会议决定以遵义为核心建根据地。结果到遵义发现这个地方也不适合建根据地,因为那个地方地形不利,老百姓情况也不太有利,这时候聂荣臻和刘伯承提出来放弃遵义北渡长江,到川西北会和张国焘、徐向前的四方面军重建根据地,这才有四渡赤水爬雪山会师。

会师以后发现川西北也不适合建根据地,今天的阿坝,那是藏区而且是高原,养活不了十万人,这时候围绕到底南下还是北上打起来了,张国焘和中央分裂,毛泽东被迫率领一三军团,单独北上。北上的过程中依然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一直到甘肃哈达铺,在国民党邮局里面发现有报纸,报道陕北就有刘志丹的部队,下决心到陕北。所以你看,其实整个长征过程也是不断调整战略方向的过程。所以你看,长征不是一开始要到陕北去的,长征的路线不是谁计划出来的。

在这种长期的挑战中,真正区别能坚持和不能坚持的,不是体力和意志力大小,而是你看对未来是乐观还是悲观。

可如何才能保持乐观,如何才能不被生活摧残地缴械投降?

答案很简单,就看你能否正确理解——“挫折”。我们绝大部分人的成长过程就是不断受到挫折的过程,而在挫折之后又无法彻底解决问题,于是越来越认命,放弃掉越来越多想要的东西。我们常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其实,这句话最多对了 10%,一个经常失败的人会习惯性失败。相反,成功才是成功之母。如果一件事情一次做成,会少一分经验,但是会多保持一分自己无所不能的勇气。相反,如果一件事情做到第五次才成功,会长不少经验,特别是懂得人情世故,但是,离过去心目中的“孙悟空”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是的,只要活着就要经历磨难,只要活着就要面对挫折,这些无法回避也无法逃避,剩下的就是看我们如何面对这个现实?

能想到的好办法,恐怕就是讲故事!故事的价值不在于真实准确,而在于提供人生的意义。

我们不仅仅需要那些宏大叙事的家国故事,也需要自我演绎的小我故事,后者更具说服力和感染力,也是自我激励最好的“兴奋剂”和“麻醉剂”,就像王小波说的,“人活在世界上,需要这样的经历:做成了一件事,又做成了一件事,逐渐地对自己要做的事有了把握。

给自己讲个好故事,找到工作和生活的意义,保持乐观的精神,这是能坚持下来的前提条件。然后你再把大目标分解为各种小任务,把每个任务都游戏化,随时奖励自己,获得掌控感,用一个个小胜利慢慢积累进步,这就是通往成功之路。

敢于直面人生,感受人生波折的苦乐,经受经济周期的考验,承受社会潮汐的冲击,这不是绝世英雄小说般的故事,这是每一位用双手、用头脑为自己和家人编织幸福生活的普通人本然的生活状态。在这个意义上,每一个这样的你,都是英雄。

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抔黄土,可既然来世间走一遭,就得活出点味道,留下点意义。

毕竟,成功的反义词不是失败,而是平庸,浑浑噩噩、不知所往。

三、终极意义

爱因斯坦在他的自白书《我的世界观》中如是说:“要追究一个人自己或一切生物生存的意义或目的,从客观的观点看来,我总觉得是愚蠢可笑的。可是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理想,这种理想决定着他的努力和判断的方向。就在这个意义上,我从来不把安逸和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这种伦理基础,我叫他猪栏的理想。照亮我的道路,并且不断地给我新的勇气去愉快地正视生活的理想,是善、美和真。”

面对如此广漠的宇宙,人类渺小到真不如一粒灰尘。那些恒星和黑洞,它们的变化都是以万年来作为计时单位的。相较而言,我们成天瞎琢磨的这点所谓人生哲学,不过就是自寻烦恼罢了。人生说白了就是来世间体验,一旦体验完结,人生就结束了,而大自然却依然故我,并不会因此而停止它的运作,该干嘛还是干嘛,一如既往。

借用李笑来的一段经典表述:时间就像是一条射线,它会穿过你所经历的一切…… 你所遇到的人、你所看到的事,你的言语、你的行为,你的正确、你的错误,你的幸福、你的苦恼…… 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不管你厌恶不厌恶,爱它也好,恨它也罢,那所有的一切,一旦被时间穿过,就从此凝固,从此不可更改…… 最重要的是,从此它就会成为你生命中不可抹去的一部分……

沉沦与奋起,失败与成功,都是人生一部分,都会带来成长,都会塑造一个独一无二的你,在此过程中所体悟的心性沉浮,或许就是人生意义之所在。

所以,意义不需要太长远,从长远看人都是要死的,所以人生没有什么终极意义。意义就是你自己为自己创造的东西,成名、发财、照顾家人、击败同行、气死对手、贡献社会,什么都行,只要找到,你的生活才有支撑。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生本来无所谓意义,只不过是我们每个人自己赋予自己意义和使命的过程,正是在此过程中,才让人生显得有点意义!

浮生一梦,岁月苍穹,愿我们历经山河,依然觉得人间值得,愿我们曲终人散、大幕将至时,都能潇洒如凯撒,豪气冲天地喊出——

“我来过,我看见,我征服!”


【VENI VIDI VICI(我来过,我看见,我征服!)——凯撒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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