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文字的独裁者

文/墨瀚

七岁,是你开启了我人生的又一新奇模式,在你的怀里,我开始了识字之旅。这段旅程是奇妙的,站在而立之年我用舌尖去触尝这一味道,连感觉神经末梢都对我肃然起敬,行注目礼。原因是我竟有这么大的勇气去探寻这一灵魂古堡。

七岁那年,记得是个秋天,我算是正式的拿起了笔。最初是写自己的名字,当然,还被我的启蒙老师批评说“谁教你这么写的?回家去问你的家长去”,毫无疑问,那一刻我是“讨厌”他的,似乎内心怀疑的委屈都化为了等待放学回家问个明白。此外对我的智商也产生了大大的怀疑,明明记得进学校之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自家的墙上做了n遍的预习。而新学期的新事件,无疑给我强大的自信心当头一棒。

直到将“错字”拿到父亲面前,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这哪里有错,没问题。”我猜想那时候自己的心情是转悲为喜的。倘若当面与老师对质定会加剧我的喜悦,而这就留给倘若吧。彼时,我还没有那么大胆量。后来,到了我具备分辨是非能力的时候,最起码能判定名字对错了,其实也不是我,更不是老师和父亲,是一位叫做《新华字典》的神父走进了我的世界。于是经常质疑这个“事件”,我竟不知道谁对谁错了。本子已丢,便更无从查证了。

这确实是我人生之初的一件大事,所以我把它形容为“大事件”。

从那之后,我再也不允许自己犯下那样“低级的错误”。名字是绝对不能写错的,这是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那支写字的笔,从第一次拿起,是不会去想什么时候放下的。也竟然糊里糊涂的握了它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那支笔随着时代变迁,也跟着换了无数的制服。从最开始的铅笔历经自动笔、圆珠笔、水彩笔、钢笔直至今天的签字笔。我瞟了一眼手边的一支钢笔和一支签字笔,一束时光从耳畔宣泄倒流。

无论作业题册里躺着多少个“优、良、中、差”,也无论攀爬着多少的对勾、错叉。此刻的我对他们只有怜爱,曾经的那种羞怯与厌烦,骄傲与兴奋都化为了时光履带上的一缕缕七彩斑斓。

文字,是的,就是文字,敲开了我无知的大门,源源不断的知识从此奔涌进我贫瘠的躯壳,如今的我依然享受着被丰满的感觉,这种感觉踏实、沉稳。他们颗颗粒粒丰硕饱满,一年年堆积进我的粮仓。文字富裕了我的精神,我怎能任它在心里修篱筑坝?还是将文字之河豁开一道口子,开仓赈灾,救济贫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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